那边卫平是星夜奔驰的赶路,这边朝堂也是云波诡谲。
虽然刘宏执意要让卫平领屯骑校尉,可那些大臣们又哪个服气。
这不是瞎胡闹么?
以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掌军,还要去解救荥阳之危,这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再加天子还信少年之言,更是不让凉州发兵,只准严防。
这简直就是有损汉室威严之举,难道那个韩遂,还战无不克了?
呸!
张温第一个不服!
他如今贵为朝堂太尉,可以说除了大将军之外,武官第一人!
呃…
虽然说是花钱买来的…
但好歹也是太尉呀,天子居然找一个少年商议,都不来找他,这又让他如何心服!
再者说,那韩遂他又不是没交手过,想当初…
呃,还是别想了…
先胜后败,折了许多人马。
可毕竟也是胜了一局,大家也算是平手吧。
而且他还明白了一个道理!
凉州多精骑,即便是胜了,用步兵很难去追。
所以他如今从乌桓之地,征召了三千突骑,正是意气风发,准备一血之前大败之耻。
可谁料到,天子仅凭少年一言,居然不让发兵,这可使他难受至极。
虽说,前几次已经在朝会据理力争,天子都未给与理睬。
可他就是不服,今日还是要争一争,而且还有大将军何进相助,难道就抵不过一个少年之言?
德阳殿中,张温与何进相视点头,各抱心思。
不多时,灵帝走了进来,有些睡眼惺忪,想必昨夜又是与宫女折腾到了许久。
张温立即进言道:
“陛下,如今凉州战事糜烂,韩遂引贼兵寇略各郡,百姓苦不堪言,还请陛下早做决定,切莫误信小儿之言。”
刘宏打着哈欠道:
“这事都已经提过多次,朕不是说过么,等皇甫嵩回来再言。”
张温道:
“陛下,臣对凉州之事了如指掌,又何须劳烦皇甫老将军。臣以为凉州多精骑,故而已经征召三千乌桓突骑,此番势必破敌,以扬我汉室天威!”
刘宏眼睛一亮:
“怎么前几次未听你言说,此番倒是让朕吃惊不小。”
张温得意道:
“之前消息未到,今日但闻消息,便立即向陛下禀报!”
刘宏又道:
“那些乌桓骑兵,所需钱粮如何?”
张温笑道:
“自备马匹,等同徭役。若是战时,自然要给予钱粮衣物。”
刘宏暗自盘算了下,发现以这样小的代价,得到一支精锐骑兵,实乃是赚的盆溢钵满。
于是点头道:
“太尉实乃忠君体国之人,朕心甚慰呀!”
张温立即道:
“那凉州之事?”
刘宏又打了个哈欠;
“等皇甫嵩回来再说。”
其实刘宏这个人,不是一点能力都没有。
虽然他跟许多昏君一样,荒淫、贪婪、懒惰…
但他又一点又与昏君不同!
那就危机关头,容易从善如流。
就比如说,用段熲平叛羌乱,又用皇甫嵩平叛黄巾。
所以在他没死之前,虽然大小叛乱不断,可依然是尽数解除。
不过这个人也喜欢卸磨杀驴…
一见到有人功高盖世之时,就会削爵、罢官、监押,甚至是杀害。
例如段熲,时人都知是被冤枉,刘宏难道会不知?
就好比后世,人皆以为岳飞死于秦桧,又怎知背后还有个赵构。
又例如皇甫嵩,平定黄巾起义后,立马被收回将军印绶,减其爵位。
张温愕然,以眼神示意何进。
何进走出来,朗声道:
“陛下,下臣接到旋门关急报,那荥阳敌寇屯兵数千,已在攻打关隘!”
当然,这条军情前日晚间他便已知晓,依照袁术所言,故而拖了一天多时间,就是为了给天子压力。
而且那旋门关乃是雄关,不可能朝夕就破,况且他也是令何苗领兵领兵前去,所以也不担心什么。
果然,刘宏坐立不安道:
“那你还在这说什么?还不赶紧发兵救援?”
何进道:
“陛下放心,臣以令河南尹何苗,率其余北军四营前往,加近日又征募了不少乡勇,足以让旋门无虑。”
刘宏长舒一口气:
“便依照此法来做。”
何进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