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竖起耳朵,好像在驿站里面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声音,整个驿站就个屋子掌了灯,很容易便能辨别出声音的出处。
怎么晚了,居然还有人来找诸葛挽,难不成葛平真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诸葛挽害死的?屋子里的人就是他的同谋!
想到即将接近真相,谢远就感觉不到困了,顿时打起了精神。
纪柯听到动静,依旧闭着眼睛,谢远没有纪柯的吩咐不敢擅动,只能干着急。
谢远就直看着亮灯的屋子,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忽然烛火被吹灭,诸葛挽的屋子陷入了片黑暗之中,个女子身形的人缓缓走出驿站,谢远开始激动起来,纪柯睁开眼睛,眼便认出了女子的身份,慵懒的伸了伸腰,打着哈欠拍了拍谢远的肩膀,趁着谢远还没反应过来,便纵身跳了下去。
王连的身影正即将隐入黑暗,就被个穿着飞鱼服的少年拦住了去路。
少年的眼眸漆黑,幽深得像是能看穿人的内心,纪柯对着王连笑了笑,往后退了两步,挑眉道:“王姑娘,许久未见,如今看来,你身上的确有纪某想要的东西。”
王连神情自若,没有被戳穿的虚心,她向纪柯轻轻点了点头,长长的眼睫微微垂下来,发出了声微不可察的笑声。
她交叠着双手,声音如凉,似乎压抑着无尽的痛苦。
“既然纪大人想知道,那民女便告诉您。”
纪柯摆手止住她接下来的话,少年的神色严肃认真,开口道:“王姑娘,纪某知道你做的切都是冲着卫夫人去的,你和她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王连没想到纪柯连这个都调查得清二楚了,初见时她便觉得这个年轻的少年深藏不露,她曾入盛京时也听说过镇抚使纪柯的名声。
她攥了攥自己的拳头,长长舒出口气,眼睛明亮清澈,“纪大人,我会将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但是有个请求。”
“请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卫大人。”
纪柯其实也是有了猜测,王连看起来那么个清醒冷静的女人,为何会不避嫌的和卫鸣纠缠在起,那日他向王连问起是否认识诸葛挽这个人,王连没有丝毫犹豫的否认了,而在诸葛挽这里,纪柯却得到了不同的答案。
诸葛挽将自己前未婚妻如今沦落风尘,已经是江宁第花魁的事情当作谈资样说给了纪柯听,并且口吻里还带着惋惜,仿佛若是有足够的银钱便要将王连赎回来。
纪柯觉得王连和卫鸣之间肯定有关系,却不知她也与诸葛挽有几分瓜葛,但是按照手下人探听的情报来看,王连对自己这位前未婚夫不甚在意,两人甚至很少见面。
纪柯想也是的,王连看起来那么高傲冷淡的个人,在绝对的美貌面前,无数达官贵人都任她挑选,又怎么会瞧的得上还只是知县的诸葛挽。
这切像是团迷雾,三人之间的关系也始终理不清,若是诸葛挽喜欢王连,为了报复卫鸣的夺妻之恨才陷害他,但是为什么卫鸣会直隐忍,而且看诸葛挽的态度,也含着对王连如今身份的轻视。
直到有人说看到王连登门卫府,特意拜见了卫家的夫人蒋氏,听闻王连离开后,蒋氏便面色苍白,得下人搀扶着才能勉强站起来。
王连跟蒋氏说了什么不得而知,但却不定跟卫鸣相关,纪柯调查过这位卫夫人的性子,出身门第虽小,但是父亲却通透开明,将蒋氏教养得很好,并不是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深闺女儿。
能让蒋氏情绪如此激动的,恐怕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而且第二天蒋氏便修了封家书送回娘家,纪柯名人将信拦截了下来,才得以知晓其中的真相,这切的是是非非也有了缘由。
“我本是盛京人士,家中父母贫困,便将我卖给了花楼里的老鸨,兜兜转转便来到了江宁,有人说我的命很苦,我原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子了,但是直到遇到了那个女子。”
“她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兄长,也有爱护自己的夫君,切都那么美满,让人羡慕,可是这切都应该是我的。”王连顿了下,眼睛里有了泪意,扬起下巴,闭上了眼睛,声音里含着哽咽。
“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切,让我沦落为现在这般低贱的人,所以我要把她拥有的切都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