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李氏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宁元礼不说她就不问了。
回到月光下,宁元礼高举着人参,仔仔细细观察人参的每个地方,越来越像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宁元礼呼吸急促……
他又带着宁箐箐回院子,却把人参藏了起来。
宁奶奶现在还在院子里不敢回房,宁元礼小声说:“娘,你和玉涛赶紧去睡吧!”
面对亲娘,有关人参的事宁元礼一个字没透露。
只因宁奶奶不仅人懦弱,耳根子还软,宁爷爷说两句软化,她就恨不得把心窝子掏给宁爷爷,什么都不瞒着宁爷爷。
宁元礼已经被他娘弄怕了,所以人参绝不让他娘知道。
儿子再三催促,宁奶奶终于回去了。
至于她刚才为什么不回去:呵呵!那不是不敢嘛!现在有宁元礼吩咐,明天宁爷爷就是责怪,宁奶奶也能推托到宁元礼身上。
摊上一个无情的爹和心中只有爹的娘,宁元礼还能怎么办?唯有苦笑了。
宁奶奶走了,宁元礼也让宁玉涛赶紧去睡,然后他才带着宁箐箐去院子外,吩咐宁箐箐:“乖女儿,爹明天早早的去县城,但明天你爷爷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连夜去你外公家借钱了,知道吗?”
“没问题,”答应的脆生生的,宁箐箐担心宁元礼被坑,又提醒她,“对了爹。我听四喜说,县城里最公道的医馆是同仁堂,她家一直都在同仁堂卖人参,你也可以去同仁堂问。”
“还有,我还偷偷听四喜说过,说有一种叫黄精的药材也值钱,我也挖了一些放到大枣树不远,画了一个箭头的石板下,爹你明天一起带去,看看掌柜的收不收。”
“爹知道了,你快回去睡吧!”宁元礼满眼欣慰,心想有有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好闺女,真是他的福气。
至于宁箐箐说的,宁元礼全部信了,他对县城两眼一抹黑,也只有听宁箐箐的。
而且宁元礼相信,宁箐箐肯定不会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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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第二天早早的,不用宁赵氏骂人,宁箐箐就主动早早起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昨晚没吃晚饭,宁箐箐饿的不行,迫切的想去山上挖山药吃。
今天宁大石起的无比早,但又不出去干活,就是坐在院子里,把脸拉的比驴还长。
看宁箐箐的视线更不用说了,阴狠的要命,活像宁箐箐是他的生死大仇一样。
宁箐箐完全不在乎,就当自己旁边没这个人。
想到植物精华还没喂平安,宁箐箐先跑到后院,塞几颗黄精精华到平安嘴里。
其实人参精华效果肯定更好,不过俗话说虚不受补,平安身体太差了,宁箐箐担心补过了头。伤到他身体,干脆先拿普通的精华养他,把他身体养好点再给他用人参精华。
翠绿的精华刚碰到宁平安的嘴唇,就变成了一滩水,流进平安的嘴里。
小平安或许也知道这是好东西,砸吧砸吧嘴把精华一滴不剩全吃了,东西进肚子后,他的眉头也舒展了些,好像好了很多。
摸了弟弟的小脸颊一把,见宁李氏要醒了,宁箐箐就赶紧出去了。
洗漱穿鞋,等宁箐箐终于要出门时,宁大石眼都瞪红了,揉眼叫住宁箐箐:“站住,你爹呢?”
宁箐箐头都不回,心想她爷爷事真多,翻着白眼回答,“去找我外公借钱了。”
“我呸!混账玩意,又去借钱,他把我的脸往哪里放?”
宁大石气的脸发青,手脚都在哆嗦,眉心的皱纹更是深的能夹死蚊子,他要强了一辈子,经营了一辈子的名声,临老了却栽在老四身上。
自从小短命的出生,老四都出去借了多少次钱了?人家要是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自家落败了,真是丢死人了。
宁箐箐站在门口冷笑,忍不住怼了一句,“爷爷你不拿钱,我爹不借钱还能怎么办?看着我弟死吗?”
“混账,贱丫头,谁叫你这么对我说话的,”本来因为宁元礼拼命护着宁箐箐,宁大石就看她不顺眼了,宁箐箐现在还敢顶嘴,自然捅了马蜂窝了。
宁箐箐也有点懊恼自己没沉住气,不过话都说了,后悔也没用了,宁箐箐干脆开溜,穿着四面露风的草鞋跑了,不过为了不让她爷爷气死,宁箐箐还是解释了一句,“爷爷,猪要饿死了,我去割猪草了。”
“你才饿死你,饿死你算了,”宁箐箐这解释比不解释还气人,在宁大石看来宁箐箐根本就是咒家里的猪。
古人迷信,宁大石就怕宁箐箐把家里的猪咒死,所以比刚才更生气了。
一头猪在宁大石看来可比宁箐箐值钱,要是猪出了事,他一定会打死宁箐箐的。
宁箐箐在家里成功把宁大石气的心肌梗塞,好不容易到县城的宁元礼,却倒霉的被富贵人家的马车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