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礼心中绝望,泪珠一颗颗往下滚。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现下,他到底该如何做?
宁元礼深恨自己没用,要是他能多挣点钱,又何至于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一直低着头的宁李氏,看的地面上的泪痕,心情和宁元礼重合了。
要是公爹真把他们分走,他们该何去何从。
宁元礼夫妻难过的想去死了算了,宁箐箐却觉得,这是个趁机摆脱宁家其他人的好时候。
只要分了家,从此她爷爷最多就是能偶尔提点意见,却不能像玉皇大帝一样掌管着他们四房的一切。
到时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岂不美哉。
不过,自己知道离了爷爷和几个伯伯能赚很多钱,爹娘可不知道,所以还得先给他们脚个底,让他们安心。
宁箐箐悄咪咪的挪到宁元礼身边,靠在宁元礼的耳边,悄悄说:“爹,你别难过,我挖到人参了。”
轰!原本宁元礼的世界已经成了无尽深渊,伸手不见五指,连头发粗似的光都见不到。
可宁箐箐的话,却像是天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太阳,照亮了无尽深渊。
可以说,宁箐箐说的人参,是宁元礼唯一的希望。
掩住心里的狂喜,宁元礼依旧面露悲切,却悄悄拉着宁箐箐的小手指说:“等会再商谈。”
宁箐点头表示明白,面对饿狼一样的家人,确实只能谨慎谨慎再谨慎。
只是,跪在地上看着其他人大快朵颐,宁箐箐气的直翻白眼,心中骂娘。
现在的日子真难过,等她赚了钱,一定要买个十斤八斤好吃的揣身上,随时想吃随时吃。
冷冷的风往身上吹,宁箐箐裹了裹身上用碎片拼成的破衣服,浑身都冷出了鸡皮疙瘩。
这时,平安在屋子里哼了起来,虽然公爹叫自己跪着,可儿子更重要,宁李氏就准备起来去喂儿子。
宁箐箐原本想把植物精华喂给平安,不过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干脆又跪了回去。
好在没等多久,宁家其他几房人就全部睡了。
虽然刚吃了睡对身体不好,可现在可没几个人懂这些,他们只知道,煤油钱贵,为了省煤油,尽早睡觉才是最好的选择。
月光像银纱,均匀的洒在大地上,像是给大地穿上了新衣。
家里四处漏风,为防隔墙有耳,宁元礼拉着宁箐箐起来,做贼似的往外走。
等离自家院子有十来米远,宁元礼才紧张的问,“箐箐,你说的人参,是真的吗?”
宁箐箐重重点头,“爹,是真的,我今天才挖的。”
“今天挖的?”宁元礼愣了一秒,摸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问,“箐箐,你怎么认识人参的?”
果然被怀疑了,幸好自己早有准备。
“爹,我见过四喜挖的人参,当时我把人参叶子和模样全部记住了,就是想有一天我也能挖到一株,那样咱家就有钱了。”
四喜就是女主的名字,作为村里的出了名的福星,她挖到了好几次人参,虽然宁箐箐没碰到过,可宁元礼却信了她的话。
想到闺女这么小就懂得为家里着想,宁元礼欣慰的摸着宁箐箐干枯的头发,赞美她,“爹的好箐箐,你真是爹的好闺女,要是人参是真的,那你就是咱家的大功臣,对了,你把人参藏哪里了?”
“你们的被窝里,”听到这话,宁元礼迫不及待就想回去确认。
当然其实他也不认识人参,不过人参的大概样子,他还是知道的。
回到院子里,宁元礼抬手让他娘和儿子全起来,他和宁箐箐则照样做贼似的垫着脚偷偷走回后院。
虽然自个房间漆黑一片,不过在这里住了十来年,宁元礼对里面的布置了然于心,抹黑进去也没碰到任何东西,没发出半点声响。
宁元礼摸索了十多秒才把人参从被窝里摸出来,当摸到人参的须,宁元礼就觉得这应该是真人参了。
听说人参就是须多,箐箐挖的这根人参肯定是真的。
宁李氏在屋子里,见到宁元礼的动作忍不住问,“当家的,你做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宁元礼就怕被别人听见,关于人参的事一个字都不敢提。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