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先用棉布做一层内衬,然后再用毡皮剪出轮廓更大的外围,往棉布和毡皮中间填充棉絮,随后按照手指开叉的地方再度缝合,这样就能保证棉絮在他该有的地方充盈,不至于乱跑。
忙活了半夜,她做出了三双手套,明早就可以去张大娘家送给他们,顺便把那镯子还了去。
这镯子放在林初月这里,让她一直心神不定。
天还未全亮,林初月就醒了,昨晚这新被子暖和,她睡得很舒服,睡眠质量很高。起来便也是神清气爽,正打算先去厨房做早饭,可她一出自己的房门,就看见主屋桌上堆着热气腾腾的包子。
邵全德正坐着,让林初月过去吃东西。
林初月坐下,却不见邵砚山,她便开口问邵全德。
“阿砚去了房里,应该是在温书,他起得很早,做好了饭就喊我起来吃,想来也是去了叫你,可能见你睡的熟就没吵你吧。”
林初月夹包子的手一顿,敢情她认为的早起在这父子俩眼里竟已经是起得晚了。林初月有些愤愤,肯定是因为昨天晚上做手套做得太晚!绝对不可能是她太能睡!
吃完了东西,林初月习惯性收拾碗筷,然而邵砚山却就在这个时候,几乎是掐着点,极其精准的出了房门,而后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里的活去了厨房。
好家伙!邵砚山一回来,她几乎都无事可干了!
林初月灵光一现,对!还能去给邵全德熬药!
然后在她脚步匆匆去了厨房的时候,她发现灶上温着一碗药。
邵砚山转头看向林初月:“药已经熬好了,去端给阿爹吧。”
“……好!”
送完了药,林初月拿好自己做的手套,带着那只银镯,打算去张大娘家。她正要出门,和刚从厨房过来的邵砚山擦肩。
“阿砚,我去一趟张大娘家。”
邵砚山微怔,随后开口:“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恩?”林初月侧头看他,目光疑惑不解。
邵砚山淡淡道:“爹几日前病倒的事情,他和我说了,张大娘帮了我们这样多,我也理应上门去感谢。”
他视线转向林初月拎着的那只篮筐。
“要送给张大娘的?”
“是啊,去拜访人家总不好空手。”林初月一边点着头,“人家张大娘前天晚上还给我送了一只山鸡过来,我要不带些东西,实在不好意思。”
“毕竟张大哥去山里捕猎也挺辛苦的。”她又补充。
“既是这样,你备的礼是不是薄了些?”
邵砚山这么一说,林初月想来觉得也是,就带了三双手套,虽然说是她熬夜赶出来的,但似乎确实不太够啊。
她一双柳眉微微蹙起,“那怎么办?”
“你等会儿,我去拿点东西。”
然后林初月就看见邵砚山从里屋抱了一坛酒出来。
“这是几年前阿爹酿的,如今正是好时候。”
林初月不懂酒,只是凑到坛子面前,用手扇了扇,这味道,闻着就觉得味道醇厚弥香。
除了这一坛酒,邵砚山还带了两件厚实的披风。
这是他在于安县买的,原本是想给林初月和邵全德,但现在邵砚山打算连同着这几年前的美酒,一起去还了张大娘的礼。
东西几乎都让邵砚山拿着了,这让林初月有些愧疚,她想帮忙,可邵砚山以她手上有伤,需要好好养着为由,面不改色的拒绝了她。
幸好这几日天朗气清,除了有些冷之外再没下过雪,他们两人很快就到了张大娘家。
林初月率先叩响了张大娘家的门,等了一会儿门就打开。
开门的人是张成,他一见是林初月,憨厚的脸立刻挂上笑容。
“张大哥。”林初月声音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