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脆响,首饰店的大门被一群衙役野蛮踹开。猛的,衙役们看见地上全是下币,双眼发光。忙蹲下身,抓起两把,塞进裤裆。这才小跑向那暗道的位置,将匈奴们都堵在屋里。
“来了么…”蒙崇德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门外被一众衙役簇拥的、衣衫华贵的县令,咧嘴一笑。
“大人,大人呐…”店老板如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三步并作两步,跪倒在县令面前,涕泪纵横。
“大胆李初生,居然敢勾结匈奴,该当何罪!”然而,想象中的县令收拾匈奴的一幕并没有出现。县令反冲着店老板喝骂,一脚狠狠踹在店老板身上,似是极为厌烦。
“哦?”蒙崇德本已站起身来,准备亮出他们的身份。谁知,这两个家伙突然闹内讧、黑吃黑。蒙崇德便又起了兴致,躺回太师椅,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戏谑望着这一幕。
“张显财,我们从匈奴那里挣来的钱,大半都是你吞的。现在钱挣够了,你要过河拆桥怎的?”此话入耳,店老板双眼赤红,指着县令,连话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一派胡言,本官何时与你这老狗有过联系?来人,这老东西血口喷人,污蔑本官,即刻割掉舌头,拉到郡守府,交由我大哥发落!”县令再不理会趴在地上那老头,双手负背,冷声道。
县令已经决定与匈奴断绝来往,又怎会留下自己的犯罪证据?眼看他没有利用价值,便准备杀人灭口。如此一来,非但抹杀了所有犯罪证据,顺带着,还能掳走首饰店所有的财产。至于这首饰店里的十几个匈奴,他们在县令眼里已经是死人…
“诺。”
“我跟你拼了!”还不待两名衙役将之架起,那店老板便猛的扑向县令。干枯手掌之中,紧握着一根纯金簪子。
渔阳郡郡守张显祚,乃是县令张显财的亲兄弟。若是舌头被割掉,送到张显祚面前。凭他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没有犯法,怕也能审出一桩死罪。更何况他已坐实了走私之罪,屋里这十几个匈奴以及那四通八达的暗道,便是铁证。
必死绝境,若不宰了这过河拆桥的王八蛋县令,他死不瞑目!
“噗!”
锋利的簪子轻易将县令的脖子洞穿,就如锋利的牙签穿过萝卜。
“我靠,这老头…”蒙崇德砸了咂嘴,又端起那盘被他称作破东西的糕点,塞进嘴中轻轻咀嚼,看得津津有味。
“啊…”
“县令…县令死了!”
这一幕委实太过突然,方才还趴倒在地,苦苦哀求的老头。眨眼间,便杀了人。衙役们面面相觑,却没人敢上前查看县令的尸体。
“死得好…呸!”店老板吐了口浓痰,咧嘴一笑。一口老黄牙,看上去如此诡异。苍老眼眸之中,多了些许绝望之色。终于,又举起簪子,锋利部位对准自己的喉咙。
“噗!”
簪子插入,鲜血激溅。
两具尸体倒在一起,相互拥抱。这对生前仇家,此刻看来,却如生死之交一般…
“兄弟们,该走了。”蒙崇德将糕点放下,拭了拭嘴角残渣。站起身来,对着一众蒙家军道。
“诺。”
蒙家军们躬身应命,紧紧跟在蒙崇德身后。
“想逃?门都没有!”县令一死,县尉便成了一众衙役的主心骨。他锵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蒙崇德:“杀了这些匈奴,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