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个伤而已,你们自救呗。”应含絮话及此,便干脆坐在了西瓜地里,捧着一瓤红瓜,摆出隔岸观火的姿态来,是打算欣赏角斗表扬了。
这自然不是她第一次放任他们两个斗殴。
池崇看着月澈,月澈看着池崇,两人大约都觉得有种当众表演的挫败感。
可若不动手,实在对不起刚才夸下的海口,尤其是池崇。
池崇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刚一拳头抡起,一个尖锐声音突如其来:“住手!”
池崇回头,看到一纤弱小兵快步奔近,在跨过玉米地跃入西瓜地的时候,脚被藤蔓绊住,一个跟头栽在泥里,还是脸朝地的节奏。
应含絮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睛。
可怜的倾城公主万般艰难地挣扎爬起,一脸泥巴早已看不清本真容颜,但仍不减双目惶急,再度迈开脚步几乎飞奔迫近,说:“月澈是我的人,谁也不准动他!”
池崇哼哼:“你这小兵是哪里冒出来的?在军队里居然给我上演男男乱搞,是不是活腻了?”
应含絮一拍脑门,觉得池崇前途一片黑暗,心忖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呢?
“你才活腻了呢!我是……我其实……就算我和月澈搞在一起,那也是我们两个你情我愿的事,关你个外人什么事呀?”倾城也许想自爆身份,却又怕消息传到皇帝那儿被抓回宫里关禁闭,于是越说越离谱。
池崇觉得自家营里不能出现这等毁三观的龌龊关系,坚决抵触男男相爱,哪怕军旅生涯再寂寞……但是!除非……搅进这桩龌龊事里的人是自己的情敌,那就是另外一番盘算了。
于是他原本拿人的计划在瞬间大逆转,突然改变脸色对倾城说:“难得你们无视伦常道德追求真爱无敌,我若不成全就实在是棒打鸳鸯罪孽深重了,好!既是一桩喜事,本少爷决定立马为你们操办婚事!”
应含絮被西瓜噎到了。
她一把揪住池崇的胳膊,试探着问:“你确定?”
“确定!”
“你可想好了?”
“好得不能再好了!”
“任何后果,你承担?”
“不就是世人异样的眼光嘛?他们当事人都不怕,我怕啥?”
应含絮无话可说了。
于是池崇怂恿倾城和月澈赶紧去把自己打理干净,一个时辰后就在营里为他们办一场盛大的成亲仪式,要求他们从此相敬如宾、恩爱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