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看着两个人一番唇枪舌战,心中大爽,看着丁含璋的眼神都变成了崇拜,只是碍于冬婕妤和她的宫人在场,不好直接表现出来。
“樱桃,还不给冬婕妤看座沏茶,冬婕妤来了半天,你就让人干站着等着,你这差事是如何当的?”丁含璋开口质问,看着冬婕妤,神色平静。
“奴婢失职,还请娘娘恕罪,奴婢这就去。”樱桃冷汗一冒,不好,光顾着看戏了。
冬婕妤一张笑脸,说的话也不得罪人。
“樱桃姑娘不必多礼,起来吧。我只是来看看姐姐,和姐姐说几句话就走,不必上茶了。”
“那我们进去说吧。”丁含璋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言,率先进了屋。
花厅里,正中间摆着一只大香炉,里面熏的是丁含璋最喜欢的果香,白烟袅袅,缓缓升起,在这冬日里,也添了几分悠然淡雅,冬婕妤坐在下首,接过樱桃捧上来茶。
“多谢樱桃姑娘。”她双手接过来,十分客气。
“婕妤娘娘多礼了。”樱桃点头淡然道,然后转身站在了丁含璋身侧。
“妹妹今日前来,主要是来看看姐姐,正好郑姐姐也在,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她抬眼见着丁含璋沉默不语,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冬婕妤憋不住自己开口了。
见丁含璋还是不出声,她继续说道:“姐姐好似最近不太爱出门,也不怎么和妹妹亲近了,妹妹有些想不通,所以过来看看。”
说完,她轻声笑了一下。
“嗯,最近总觉得乏的很,所以不怎么出去,倒是妹妹,这一日日的不知道多少人来来往往的拜访,我自然是不好去打扰的。”丁含璋缓缓吐出,目光从她的脸上慢慢的扫过,想着从她的坦然中看出一丝半点的心虚来。
“姐姐说的哪里的话,我们同住一宫,自然是比别人要多些情谊的,至于日日登门之说,姐姐可是冤枉我了,不过是郑充媛人性子直率,我与她比较投缘,所有来往多一些,姐姐不必吃味的。”
冬婕妤脸色不变,语气依旧,温温柔柔的嗓音仿佛是在人耳边撒娇。
“噗。”
她话音刚落,丁含璋就捂着嘴噗地一声笑了,含在嘴里的茶也尽数吐在了帕子上,茶渍将纯白的帕子染成了暗黄色。
“姐姐为何发笑?”她状似不解的问道,一脸的无辜神色,寻常人看了定要心软了。
身边的樱桃神色一暗,多看了冬婕妤两眼,多留了几个心眼。
丁含璋忽视掉她露出的天真表情,冷笑了一声:“哦,刚刚看见了天空飞过一只鸟,有些意思,故而笑了起来。妹妹可想听一听?”
“愿闻其详。”她笑眯眯的望着丁含璋,一脸洗耳恭听的表情。
“民间有一习俗,家中若是生了女儿,便要在家中的院子里种下一棵梧桐树。正所谓,家有梧桐树,引来凤凰栖。父母皆期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做那九天翱翔的凤凰,故而对于这院中飞来的鸟儿也是格外的优待。”
她顿了顿,看了看冬婕妤的反应,继续道:“不过呢,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若是家中只是那寻常人家,何以生来凤凰,能够一步登天呢。不过是老百姓的望向罢了。妹妹你说是吧?”
丁含璋说完,看着冬婕妤,似笑非笑的露出了两个梨涡。
“不过是寻常人家的祈愿罢了,姐姐为何说起这个?”她转了话题,没有直接回答。
丁含璋挑挑眉,笑道:“刚刚那飞过的鸟儿,是一只麻雀,既不是喜鹊,也不是乌鸦,更不是九天翱翔的凤凰,它生在这金碧辉煌的宫内,却也妄想着自己能做一只不寻常的鸟儿,在这宫里叽叽喳喳的乱叫,如此不知收敛,若是惹了宫中主子们不快,就是被人射杀了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