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含璋是个细心的人,观察的很细致,这个轿辇与寻常宫妃们乘坐的轿辇相比较,明显宽敞不少。
不一样的是,前后的抬杠加起来显得别大,前后总有八人,丁含璋试想了一下,想来一个成年男子在上面睡觉应该都十分宽敞。
在宫中只有帝王能有八台的轿辇,来的应该是帝王本人,想到这里。
她不自然的咬了咬下唇,心中莫名的有些紧张,看着一行人慢慢的靠近,干脆缩回了身子,躲在窗边慢慢的观察起来。
她起身的时候并未燃灯,院子里也是黑的,正好屋子里也没有燃灯,应该看不见自己这边的情况。
不过她只能借着月光细细的打探着外面的动静。
丁含璋屏息看着,突然,她感觉身后有人靠近,猛地一转身,发现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吓了一跳。
待那人走进,她便就看见了石榴沉静的面容,她才定了定心,快要跳出来的心这才慢慢的放回了肚子了。
她拍了拍胸脯,心叹:大半夜的吓死我了。
丁含璋定了定神,然后转身看着石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随后用手指了指小院外面的走廊处。
石榴瞥了一眼,心下了然,原来是有人来了。她看着丁含璋神神秘秘的样子,聪明的没有说话。
一行人很是低调,除了领头的宫人,其余几个抬轿子的宫人基本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那边是谁住的?”帝王低沉的嗓音从轿辇之后的帷幕中传来,在这黑暗的夜里显得十分的深沉。
“回陛下的话,是丁昭仪住的地方。”领头的内侍官闻言,看了看帝王示意的方向,斟酌了一下语言,低声回道。
“陛下,”领头的内侍官看着帝王沉默了许久,轻声询问道。
陛下的意思,莫非是要去看看?他心里有些打鼓,准备问的的话还未曾开口,就听闻帝王说了句:“继续走吧。”
一行人得令,继续沉默着抬着帝王便继续往另一边去了。
丁含璋只能远远的看见一行人行至一半,轿辇似乎停了停,不知道宫人上前去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走了起来,往冬家姑娘的宫殿去了。
她舒了一口气,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还好人没有往这边过来,她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应付帝王,毕竟眼下的境况有些尴尬,院子里熄了灯,自己在偷听。
两人严格来说,并是寻常人家的夫妻,他自然也不是自己的郎君。对待寻常的郎君,左右不过是举案齐眉罢了,可这帝王,她实在是拿捏不准其中的尺度。
若是哪日自己真侍寝,她只能兢兢战战的看着对面出什么招,到时候就见招出招了。
石榴一直站在她身后,老老实实地的没有出声,跟着丁含璋的目光,她自然也观察到了方才的一行人,但她留意了一下丁含璋的动静,决定什么都不说,就当今晚什么都没看见,姑娘也没有偷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