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训练一结束,我便又去找花镜询问程予怀的状态。
出了暗门发现花镜没在书房我便又去主屋叩主屋的门,半晌,花镜才睡眼惺忪的将门打开,他只披了一件睡袍在身上,六块腹肌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闪瞎了我的眼睛。
“变态,大冬天的你也不嫌冷。”我遮住了眼睛不去看他的腹肌,早知道他这么穿衣服我就把阿鱼叫过来让阿鱼看了。
“我还没怪你大晚上的敲门打扰我睡觉呢,你还骂我变态?”花镜将衣服裹了裹,不耐烦的说:“又是来问予怀的?”
我点了点头。
花镜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说:“他晚宴结束后我和程予金将他安全送到府上了,伤势的话,程予清又给他重新上了药包扎了一遍,我也派人在那里守着了,现下应该没什么大碍。”
二皇子程予清,我已经听见这个名字好几回了,昨日程予怀也说派黑旗去给他送信,难不成他和程予怀是一起的?那平日里怎么不见他出现过。
“没什么大碍就好。”
就在我刚舒了一口气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跪在了花镜的面前,语气十分急促地说:“花爷,三皇子从你走后不久便开始高烧不退,现下已是浑身滚烫。”
“什么?”我和花镜一同惊呼了出来。
刚才花镜不是还说没什么大碍的吗,现在怎么高烧不退了。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花镜挥了挥手让那人退下,紧接着急匆匆的向外面走去。
我踉踉跄跄的跟了上去,抓住了花镜的衣服:“花镜,能带我去吗?”
花镜回头看了我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紧接着像拎小鸡崽子一样将我拎了起来,纵身一跃上了院子的围墙,又是几下反复横跳穿梭在各个房屋之间,这就是轻功吧。
他的速度很快,周围的景象从我视线中模糊划过,冬夜的寒风将我的脸吹的通红,就在我以为我的脸要被吹掉一层皮的时候他从一面墙上跳了下来,将我放在了地上。
我定睛环顾四周,只见一条曲折游廊横穿庭院,廊下铺着光滑的鹅卵石,廊边是盛开这簇簇湘花,火红一片在白雪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妖冶。
花镜带我上了游廊向里走去,只见不远处有一精致的小桥,下面是已经冰冻上的池水,过了小桥又是曲折精致的游廊,游廊顶部的壁画极为精美,就连柱子上都刻有诗词,游廊的颜色搭配很是温和,人走在上面心不自觉的就平静了下来。
游廊下面的院子白茫茫的一片,树上也挂满银霜,假山也被一层被雪覆盖,若不是游廊旁盛开的湘花点缀了些许的热闹,那么整个院子将会显得格外孤寂。
游廊的尽头是一间琉璃飞檐屋顶的房子,房子整体干净整洁,与游廊连接的缓台处也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上面还有个被白雪覆盖的花盆,我想,等春天来了,这里一定会种上很漂亮的花吧。
层层垂幔挂在门前抵挡着寒风,花镜拨开垂幔叩响了雕花木门。
“予怀,是我,花镜。”
我们现在是在程予怀的府上,果然,庭院很有他的风格。
面前的木门开了,开门的不是程予怀,也不是黑旗,而是一名我未曾见过的男子。
清冷的月光斜射在他身上,轻撒上一圈朦胧光晕,细看之下,一只白玉簪束起如瀑的乌发,他的皮肤似雪莲,可双眸却如一潭死水般清冷没有丝毫波动,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与程予怀极其相似,却不似他那般温柔,一袭浅蓝色长袍随着寒风微微飘动,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银色的流苏在他的胸口处旖旎的勾勒出一段孤独盛开的蓝雪花,颀长纤细的身影伫立在和他一样清冷的月光下,即便背后热烈的烛火也融化不了他半分。
他俊美如神祇是那样的高贵清冷,他和程予怀虽然相像,但气质却截然不同,程予怀如阳春四月一样温和,他却如寒冬腊月一般清冷,像天山之巅的神圣池水一般神圣的让人不敢侵犯。
他淡漠的扫视了我和花镜,并未说什么只是侧过身子示意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