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脸色苍白的宫稷脸上诡异的浮现一抹微笑,他脸上慢慢浮出一层淡薄的金光,一小团黑气不断从他身上镩出又被那缕淡薄的金光拢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方潜讶然,这种情况像是宫稷在本能的拒绝梦魇出自己的身体。
“这,这小子想反客为主,用自己欲念消化蜃?”霹伺提高鸟嗓门不可思议道。
欲念本身就是相互的,蜃由欲念而生以欲念为食,同样人也有欲念,欲念也会以欲念为食,只要欲念足够强大便会进行反噬。
“这!”姜凝思忖道,“即便是堕神转世能做到如此的又有几人呢?他确乎是人族吗?”
说话间,那一团小黑气气急败坏的在宫稷身体里来回乱窜,宫稷的额头慢慢渗出汗珠,嘴角也溢出几丝鲜血,他并非游刃有余,他只是在苦苦支撑。
方潜把驭妖笛放在自己的唇上,一段笛音倾泻而出,起初笛音还轻缓温柔,缓撑慢掂,小黑气团渐渐慢下来。
倏然笛音急转而上,几个音符高亢尖锐像是面对着千军万马敲响战鼓,如同将军在战场上挥下战刀发出“杀无赦”的口号。
笛音之下,金光大盛如同被喂饱猛虎扑向黑色气团,几息间黑气团金光缚住,不断缩小可冲撞的空间。
此时笛音又轻柔和缓起来,柔声细语般的像是在引诱着什么,而黑气随着笛音也动作挣扎着变缓,终于黑气如同被无数藤蔓缚住的猛兽渐渐被金光固定于宫稷腹部一处。
金光连同着被缚住的黑气一同隐没,两人一鸟同时送了口气。
“蜃从来都不会消失,如同欲念永远无穷无尽。”霹伺若有所思道,到底蜃是暂时蛰伏于这小子的体内还是被这小子吸收,还要看他的本事了。
两人沉默。
帐篷外天色开始变蓝,天快亮了,她们不知不觉鼓弄了一宿,现在方潜灵力掏空只觉得整个人疲惫不堪。
宫稷眼皮轻微抖动,姜凝弯下腰朝着他脖子砍了一刀。
她们自认无声无息的走后,本应该昏厥的宫稷睁开了眼睛。
······
这一夜委实漫长,天蒙蒙亮的时候,侍卫队长才清醒过了,这一队护卫队多少都有点梦魇后遗症,进入林中的探查的小队至今未归。
要么绕道而行绕过大弥山,如此定要耽误送秀女入天都的时辰,要么冒险一试进入雾中穿过大弥山。
“或求书金圣寺、法圣观,在此停留数日,又恐这几日夜不能寐,我等都做了噩梦,事非寻常必有妖异,在下这便差人去金圣寺求助。”
领队们在商谈什么一字不落传入方潜的耳朵,这雾中的东西看来她要先领教领教了。
用饭的时候小姐们难道出轿子来放放风,方潜和姜凝经常偷着出来,但是那三位到底是怎么在轿子里待这么长时间的啊,何况三急如何解决?
姜凝指了指离得老远的树林里小姐的婢女们拿着恭桶在洗涮。
方潜给她指了指更远的溪水边上官婉儿的婢女在同一个眼生的侍卫搂抱着亲亲我我,方潜连那对小情侣耳语了什么都清楚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