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招一出,惊天动地,谁看得清?”一人见他们要动手,劝道。
“令孤子的剑才名列第八,天下前三的剑客的剑法又是何等神妙。”一人向往道。
“天下第一剑不外如是。”
“今日一战,令孤大侠之威名将传遍天下,青史留名。”
“我要有令孤大侠一分剑法,一死无悔。”
“你也佩学令孤大侠的剑法,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此等百年一遇的剑法,我愿少活十年观一眼。”
“谁能给大家讲一讲。”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吵哑声音。
“此剑招已入极境,见之不详。”
江湖人寻声找人,闪开露出后面说话的人,一位又瞎又瘸的老人持着行山杖,衣衫陈旧,洗得发皱,有股难闻味道,令人难以相信此人言语。
周围没人开口,连最先提问的人也忧虑不定,没有开口询问。
“阁下,小子愚昧,请教刚才你说的这话何解。”一年轻人恳切问道。
没人阻止,老人怀疑是异人,年轻人不当一回事,任由他出面,反正听一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令孤他的剑道曾入歧途,陷入绝路,沉寂六年,生不如死,江湖忘了他,他坚持了下去,终究走通绝路,一开新境界,世间又有几位令孤子,能在绝境中走下去。”老人低沉道。
“颜青动了。”一人大声惊呼,人们的注意力转回场上。
老人没有再看,转身走了,年轻人想了一会儿,跟了上去,老人们留了神,也不愿多管闲事。
“我还有最后一剑,本打算让某个人尝一尝,既然你的剑道达到如此境地,大出我意料,你有资格见识我接下来的这一剑,如果你能活下去,希望你点评一番。”
颜青缓缓上前,动作变得协调起来,一步一变,气机随天地在呼吸,迈入完美的状态,伤势不见,气势再现。
颜青由虚入实,天地变了,强拉令孤子进自己神意营造的小天地。
令孤子见剑境天空中万道剑影游荡,正与奇,快与慢,轻与重,颜青一生剑法演化,不得剑的形神意,不成如此大气象,颜青正是不世出剑道天才,连一草一木也无不暗含剑机。
令孤子只顾欣赏这剑境,没有阻止颜青的动作,此片天地剑机流转变化,聚于一人之身,
颜青手中气剑似大河滔滔,冲天锋芒遮盖苍穹,常人百年千年修习的内力难比一丝。
令孤子再次挥剑了。
高手一见两人原地不动,明白两人进入了新的境界小天地,以一身神意比拼,更加危险,胜负的时刻要到了,心中不确定要不要施展手段,隐秘偷观最后一剑。
吴涯师门渊博,清楚贪多嚼不烂,若受他人剑法中的印记影响太多,会乱了自身剑心,无望上境,特别是他这种有望一探剑道之巅的天才,没有必要强观最后一剑。
他明白这一点,还是有种不甘意,转身离开了。
公孙红下定决心,暗道“公孙红,忘了当初的誓言了么?”
她默念家传心经,她强观一剑,眼角流血,再借其神磨剑。
她不顾身体能不能再继续下去,心志坚韧,永不放弃,只愿成就江湖新的女子大宗师。
老人们待在一旁,气定神闲,他们已证武道,观之无益。
方流吃多了,怕吃不消,暗道。
“偷瞧几眼,应该没事。”
在场实力不到,欲强观此剑的江湖剑客受剑境剑气反击吐血不止,不敢再窥伺。
“墨。”一字吐出。
场外江湖人发现天黑了,一瞬间就降临了,不知发生了什么。老人们吃惊了,也不能抵消这影响,外泄剑意竟有如此威力。
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待江湖人重现光明时,场上只有令孤子一人傲立原地,胸前染血,长剑滴血,颜青不知所踪。
众人见令孤子不发一言,走了过来,打算下山,让开一条路,无人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心人心知令孤子此时的状态绝对不好,这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江湖人望着令孤子孤零零地走下山,背影不见,才有了动静。
方流注意到人群中某些人的小动作,感应到一些人消失了,开口道。
“您老先走,我还有些小事要做。”
“小心一点,江湖还是那副老样子,越来越脏了,也是时候该清理一下了。”老猫子也注意到了周围江湖人的异状,叹息道。
他混了快一辈子江湖,身不在江湖,心在江湖,见过许多事,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作奸犯恶,再恶心的事不知凡几,受过太多伤害,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但侠心未变。
令孤子在山下停了下来,有人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