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意盖天,似改天换地,近在眼前。
远处的江湖人受剑风、剑压等影响,也站立不稳,继续大步退后,一路上跪倒伏地的人,不计其数。
不少人心中想的这样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前几天上官傲与欧阳治的比斗也没这样的大动静。
令孤子与颜青两人的实力强到这地步了么?这个问题萦绕在他们心头,日后与人言说此仗,感觉怎么夸大也不为过。
高手们运气护身,感知场上两人激烈的比拼,颜青攻,令孤守,此消彼长,见场上动静小了,知道快要结束了。
一道明亮剑光闪过,剑的锋锐凝为一线,当者披靡。
血光消,长剑碎,一道人影飞了出去,颜青不服,在半空中强行运功落地,伤上加伤,尽管如此,他还是离原地有十丈多远。
留下的江湖人因刚才惊艳一剑,还没有回过神来。
真正的高手们一窥令孤子的剑道,各有所思,如何面对这倾世一剑。
当时方流双目幽暗,深不见底,看透万物。他好了伤疤忘了痛,再次动用鬼六,拓下两人的剑道神意。
吴涯一睹两人的顶尖剑法,只选三分神意磨剑,也大有裨益,闭眼以心悟剑。剑法如海,剑道惟一,他只愿取一瓢水。
公孙红睁开了双眼,靠家传心经,稳定心神,成功一观两人剑法,记其形,得其神。
骆霆当时也欲观剑,验证自身所学,对方剑道浩瀚,沉浸其中,待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剑心动摇,境界不稳。
他脸色阴沉,停下悟剑,调整气息,两人剑法留有他们的太多印记,与己不合,强观只会令剑心蒙昧,徒留破绽,不再观剑。
在场剑客也多有所得,却有怅然若失之态。
颜青擦掉嘴角血迹,衣衫破烂,披头散发,剑不知所踪,狼狈不堪。眼中的光彩也淡了下来,一动不动,似要束手待毙。
场边众人见颜青心若死灰的样子,不发一言,远处的江湖人渐渐走了过来。
见到场中情形,猜测比剑胜负已分,可安静异常的气氛令他们没有开口发问。
令孤子抬头望天,持剑在手,没有再出手,他知道还要一招才能结束今天这场比剑。颜青身上的气机在收缩,外表不显,越来越危险,他的气机在上涨,一招决胜负。
“令孤子,我还没有输。”颜青缓缓道。
“颜青都这样呢,还要继续下去,他想找死吗?”赵信开口道。
“他应该还有后手,必胜一手。”萧禄回道。
“有吗?”赵信眼中流露出复杂意味,开口道。
面对那个人。自己也有机会吗?递出一剑,甚或一指。
“你看清了令孤子刚才出的那剑吗?”萧禄故意问道。
萧禄见赵信模样知他想起了往事,劝无可劝,现在的话只是聊以罢了。
“锋芒毕露,学之必伤。”
“大哥,那剑是不是已入大宗师之境呢?”庾泽问道。
“大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小弟,刚才一剑我无话可说。”庾澄摇头道。
庾泽继续道“那颜青还有机会翻盘吗?”
“没有,除非他是老天爷的私生子。”庾溪回道。
“钱兄你是聪明人,你说我这一辈子是不是白活了,我这臭脾气你也清楚,从不轻易服人,因此得罪了不少人,门主说过很多次。今天我不得不服,令孤子他的年纪与我相差不大,他的武功境界,我望尘莫及,”孙羽落寞道。
“孙兄,何必如此哀声叹气,他不过比你先行一步,你迟早会追上他。”
“若你不相信我,还问我干嘛?我再说一遍,你绝对不弱于他。”钱河好言相劝道。
“再说了,你的弓术一旦破境,谁与争锋。”
钱河见孙羽听完话后,还是一副心气被夺的样子,垂头丧气,心底暗道一句废物,烂泥扶不上墙,自己先前的谋划要不要调整一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不要真成了那只螳螂。
“钱兄,不必再言,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破境一事遥遥无期。”孙羽眺望远方,眼神空洞道。
“谁看清了令孤大侠刚才一剑,给大家讲一讲。”一人忍不住问道。
“没有。”
“你呢?”一人问身旁陌生人道。
“没看清。”被问话的人如实道。
“那你有脸说自己是西湘一阳剑。”
“我是没看清,你看清了,为什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