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风彦恒反悔,顾景悦立即接上:“我想要一些药材!”
药材?风彦恒一时之间竟又有些楞,一股淡淡的愧疚涌上心头。
当真是如顾景悦所说,是一个小小的要求,而他方才还因此怀疑她。风彦恒一时间心里酥酥麻麻地,看着顾景悦的目光都软化下来。
顾景悦却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一双黑眸亮晶晶,又有些讨好地盯着他:“怎么样?可以吗?”
上前一步,风彦恒心疼得再次揽住她,将她的头按在怀里:“可以,日后你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往太医院要便是了,孤会吩咐下去的。”
还好刚刚风彦恒进来的时候,屋里伺候的人便都识趣地退出去了,这会儿屋里只有他二人,不然接连被抱这么两次,顾景悦心里会越来越别扭。
这会儿被揽入怀的尴尬还未消散,顾景悦立即就被这一句话砸得心花怒放。
特权啊,这是风彦恒许给她的特权啊!日后想要什么药材,便再也不用担心了。顾景悦喜得头一回主动抱住了风彦恒。
“多谢皇上隆恩!”
风彦恒见她高兴,心里的愧疚方才冲淡开来,眼中也多了几分笑意。
她“胆小”,在这后宫里又十分安静,想来,能主动抱住自己,大抵是真的很欢喜吧。
长臂收紧,风彦恒将人抱得更近,笑意更深,贴近顾景悦的耳朵。
“爱妃若是真想谢孤,那身体便快快好起来吧。”
明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极有可能是在装病,但风彦恒依旧故意如此说。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朵边,顾景悦的兴奋劲儿立即极速下降,耳尖瞬间就红了,有些别扭地偏头,口不对心地说着。
“臣妾也想快快好起来。”
“其实也没那么麻烦,”风彦恒把人打横抱起来,故意往床那边走,“反正爱妃有没有生病,孤倒也不在意。”
闻言,顾景悦果然慌了,却又不敢反抗,只得弱弱道:“皇上,我身上还起着疹子,若是传染给你了,臣妾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不会。”风彦恒果断地打断人,看她慌张的样子笑意愈发的浓,“若真能传染,你这阁里的宫女们还能如此活泼?”
乖乖,百密一疏啊,谁能料到皇上竟会如此?顾景悦苦着脸,支支吾吾半天,最后终于脱力。
“……皇上,您还未用膳。”
风彦恒哈哈大笑,只觉白日里所有的不顺心都好了,总算是不闹顾景悦了,把她抱回饭桌前,亲自为她整理了下着装,这才宣了人进来。
顾景悦两只耳尖都红红的,此刻端端正正地坐着,掩耳盗铃:“传膳吧。”
里面的动静外面自然是听见了,宫女们会心一笑,纷纷忙碌起来。
晚膳之后,风彦恒充分展示了他的不介意,再次宠幸了顾景悦。
半梦半醒间,顾景悦懵懵地予取予求,听他在自己耳畔呵气如兰。
“景悦,下次还想装病,记着学聪明些,哪有生了病的人,还如此活蹦乱跳。”
当时顾景悦没反应过来,是翌日晌午时,她才突然记起来,一边在心中暗骂自己草率了,一边脸瞬间红得滴血。
但事态也容不得她反悔,接连好几日,风彦恒晚间都褶子在清景阁,顺带晚膳也在这里解决了。
昨日的事情顾景悦已经很担心了,第二天风彦恒又来的时候,担心得面对他时都心不在焉的,恨不得赶紧把眼前这个人送到其他豺狼窝里。
风彦恒看她如此,心下一时心疼,便解释道:“你忙心,孤过来是没经过内务府的,没翻牌,其他人只会认为孤近日太忙,歇在了御书房。”
身体微僵,顾景悦不可思议地抬头,入目却是风彦恒宠溺的目光。
眼前这个人,是为她考虑了多少?前面的赵嬷嬷,再算上如今的他自己,一国之君何时有过如此卑微的时候?不过一切都是为了她。
只因为她不愿意在后宫张扬,所以他便将就她,人家还以为他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谁能知道他已然到了清景阁?
顾景悦心里忽然酸涩起来,看了看风彦恒,心里蓦然又被敲响。
“咚、咚、咚。”不紧不慢地,正像风彦恒对她的态度。
顾景悦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胆小与怯懦一下子退出身体,她道。
“多谢皇上。”
罢了罢了,便让她放纵这么一次罢了。
……
紫宸殿那位最近忙得很,近日从未去过任何一位嫔妃的寝宫,清景阁那边也从未传出来过什么,就此寂静下来。
倒像是真的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了,也正是因此,宫里近日总算平静下来,谢月澜闲时便在凤舞宫里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