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离那张清冷斯文的俊容极近,隐约看出他眉宇间蕴藏的冷气和浓烈的不悦,她用手勾着他的脖子,不再言语。说多了容易暴露。
陈沿抱她经过许嘉芝身侧时,没有过多言语。
回车上,白柠捏着脖子上的千万海螺珠项链,情绪低落,似乎还沉浸在她摔倒的疼痛中。
“陈先生。”了解情况后的阿诺边开车边问:“许家前几天工程出了点问题,有意朝我们贷款两个亿,这事是不是……作罢?”
陈沿:“你说呢。”
阿诺立马表示:“我明白。”
陈沿确实站在白柠这边,但所给的不是白柠要的,她不要他给许嘉芝惩罚,而是希望能给自己一点怜悯。
回来后白柠也一句话未说。陈沿过去亲她,被她别脸避开。除了做陈沿也爱亲她,百吻不腻,这算是男人少有的趣味,大部分男人只喜欢干正事。
“又怎么了?”陈沿没太多耐心。
“疼。”
“哪疼。”
“脚。”
“你脚疼我不能亲你?”
戏不能演得太过,白柠闷声补充:“不是,是我不太舒服。”
陈沿眉梢挑起,不像是信以为真的神色。他解下腕上的发带,掰过她的后脑,给她草草圈了个低马尾,然后俯下了身,去摸她脚腕。
白柠条件反射地缩回去:“你干嘛?”
她太熟练他的动作,每次他抓她脚腕时已经联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陈沿不像她想象中握着脚腕倾压过来,修长手指慢条斯理脱掉她的鞋。
她的左脚腕上挂着一条白金细链,没有吊坠,乍一看普普通通,没必要在纤细骨感足的脚腕上画蛇添足,但陈沿喜欢。每次事前他都会握住那只脚踝,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占有领地。
陈沿这次指间绕过链子,握着她的脚,问道:“哪只疼?”
白柠没说话,怔怔地望着。
“问你话呢。”
“左……右脚。”
“糊弄我?”
“都疼。”她别过目光,“猝不及防被你的前任未婚妻推倒在地,能不疼吗。”
“她不是未婚妻,我没认过。”
“哦,那就是追求者。”她轻哼,“反正我现在哪哪都疼,估计好几天走不了路。”
知道她在撒谎。陈沿没生气,反而有点乐子。小姑娘搁这吃起醋来了,怪可爱的,可惜一年见不到几次。
白柠低头,看他给她揉脚腕,并没领情,一而再地往后缩,奈何力道敌不过他。
她的脚十分小巧,指甲圆润透着淡粉,脚背光洁细腻,她的身体每一处都像是羊脂玉一般无瑕,一眼便能让男人眼底掀起波澜。她之前住的地方好,离市区极远的临水镇,有山有湖,环境纯天然,滋养出美人来。
白柠垂眸望着男人搭在她脚腕上的大手,并没有因此感恩,轻声抱怨:“今天要是陪外婆去海城看病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柠柠。”陈沿指腹捏住她脚腕,“你别不知好歹。”
“本来就是,蝴蝶效应听过没。”
“那我问你,许嘉芝为什么推你?”
他……看出来了吗。
白柠愣得说不出话来。吸了吸鼻子,明明她是挑事的恶人,竟然生出委屈感。可是怎么才能不委屈呢,她只是想陪外婆转院而已。
保姆张婶这时送茶水来。和白柠对视那一秒,手抖,差点没稳住水杯。
几滴水溅落到男人衣服上。
陈沿皱眉:“怎么做事的?”
“对不起,陈先生。”张婶忙道歉。
陈沿看向白柠:“烫着没?”
她离得远,自然没有。
猜到张婶因为什么心虚失神,白柠没让她多留,找个借口把她支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没继续让苦肉计伸展,“不疼了,不用揉了。”
陈沿把她抱去卧室,抵在柔软的被褥上亲。她胸口很香,属于少女的清香,奶酪似的白,总让人沉浸其中。
今晚白柠是不太想做的,表现得连睫毛都透着敷衍。
陈沿薄唇抵着雪白肌肤,气息温热,漫不经心吐出一句:“一星期。”
白柠一紧:“什么。”
“你不是想去海城吗?”他说,“你可以去,但必须在一周内回来。”
“只有一周?”
“不然呢。”他漫不经心地笑,“时间太长的话,你会想法子逃跑的。”
夜长容易梦多,陈沿很清楚,自己身边这个看似乖巧的小姑娘,脑子里想的事情要么和亲人有关,要么就是躲他。
这几年来,他们分开的时间不长,放她离开一星期,是前所未有特例。
白柠不得不抓住难逢的机会,听话地应下来,抬起双手去迎他,轻声说:“谢谢。”
“以后不许这样。”感觉到身下人放松,陈沿看着她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脚腕,“不管是真是假,我不希望你受伤。”
白柠尚未来得及细想,已经被他完完全全地掌控侵袭,慢慢闭上眼睛,脑子里仍然一团乱。
他知道她是故意引诱许嘉芝推她的吗。
既然他早就看出苦肉计,那为什么还要依她去海城。
这人,终于有怜悯之心了吗。
白柠没想太多,一星期也行,她先陪外婆去海城看病再说。
只要亲人健康,她必然有逃离他身边的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