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香睨了对面的裴络一眼,淡漠地收回剑,垂眸身姿挺立地站在原地。
方才一系列的交火冷清菡一直淡淡地看着,眉眼间无一丝惊悸,恍若刚才那一剑不是奔着她去的,只有在隐香出手时......她才略微勾了勾唇角。
而这份神色自诺也同样落在了对面的银发男子眸中。
见眼前尘埃落定,冷清菡复又将手间的一方帕子置于慕容寒的腕上,女子纤细的中指精准的按住男子的关脉,食指和无名指自然落下,动作流畅自然,丝毫不拖泥带水。
接下来的时间如静止了般
裴络见冷清菡要为慕容寒把脉,起初也是心中一惊。
他瞧着眼前的女子也不过是刚刚及笄的小姑娘,左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又能有多少阅历,实在让人很难想象她会什么医术。
更何况她医术再好,左右也不可能比得过太医院里那些药理精熟、经验丰富的老滑头们,他们都长年对王爷的病束手无策,眼前的小姑娘又能有什么办法。
该不会是这女子只是一时贪玩,要拿他家王爷随意试试手吧?
裴络在一旁越想越担忧,渐渐地面露难色。
他实在想不明白主子怎么会允许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在他的玉体上造次,自己又不能违背王爷的命令,只能死死地攥着袖子里的拳头,缓解心中的忧虑。
而此时的慕容寒似乎格外信任冷清菡,只是静静地斜靠在椅侧的把手上,满头银丝在鬓边垂下,将那张俊脸上的憔悴略微遮挡了些,更在其上平添了些许随性和淡然。
而那轮廓分明的脸上正荡着满满的温柔,眸光盈盈地看着冷清菡认真把脉的样子。
眼前的女子似是在思考什么,轻蹙着眉头。
窗外的阳光倾洒在她的侧脸上,那时而轻闪的睫毛如同薄翼的彩蝶扇动着翅膀,衬的那双上挑的凤眸更加灼灼生辉。
清风徐来,轻轻地撩起了女子下半部分的青纱,微微露出一抿绯薄精致的唇和女子那流畅清晰的下颔线。
白皙如玉的天鹅颈称的女子更加地气度高华,恍若天山盛开的一朵雪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冷清菡把脉时从不会出神,就算是脖子上正抵着一把杀人即见血的利刃,她也全然不会分心,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对面男子看向自己的那抹视线。
须臾,那双美眸才微微回神,眉间舒展,葱玉般的细指缓缓地移开脉穴,又将那方青莲帕子从慕容寒的腕间取下,重新装回袖口内。
遂眸光微扬对上慕容寒的视线,淡淡地问道:
“王爷可是一直以来都身体冷寒,夏日还好,冬日确是越发难受?”
慕容寒听了这话略微一怔,眼间有什么闪过,遂温柔地笑着点了点头以示默认。
而一旁的裴络听了冷清菡的话虽没表现出什么动作,确心中头点的跟拨浪鼓一样。
自家王爷的身子就如一座十万年的冰窖,夏日穿雪袄,冬日更是一点寒风也吹不得,哪怕殿宇漏了一丝小风进来,都会有性命之忧。
所以冬日里王爷的屋内都会摆满了炭火,炙烤的如火炉一般,每次他进去禀明事务,都会热的衣服尽数湿透,而王爷却还是觉得寒意浸浸。
历年来秋冬皇上举办家宴,王爷也因身体的原因从未参加过,较比其他几位皇子与皇上也是足足失了许多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