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马常有,男妈妈不常有,且行且珍惜!
扶栀平时是个很怂的人,别说主动跟男人接触,单是帅哥都只敢悄悄看。可偏偏这酒精什么都没带来,只带来了一腔莽勇,径直冲破了扶栀脑海里名为“理智”的防线,一发不可挡地倾泄了出来。
就见她吸了一口气,像鼓足了勇气,随后退后了一步,就着大理石板砖往后一躺,眼睛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妈咪,夹死我吧!!”
沈知野:“?”
……
借着酒精和时差的作用。
这一夜,扶栀睡得格外好。
醒时,床头的莹光闹钟显示14:34。
凉丝丝的空气从天花板的内置空调吹出,高大落地窗的窗帘缝隙间漏进明亮的日光,屋子里的摆设一如先前——这是她家。
顺着记忆打开床头开关,屋子登时亮堂。
确实是熟悉的屋子,可昨晚自己又是怎么进来的……
扶栀想不起来。
她摇了摇脑袋,拿起手机,扶槐发了好几条微信,有几条是昨晚发的,还有几条是早上发的。
昨晚22:30:
【你是真翅膀硬了,觉得我管不了你了?】
【又不是不让你喝,你自己喝了酒什么鬼样子你心里没点b数?】
……
23:03:
【行了行了,不跟你计较】
【在家里老实待着,别给人开门,别出去,知道吧】
23:30
【乖一点,哥下回不笑你菜了,行吧】
紧随其后的,他发了个红包。
最后一条是早上11:05的。
【醒了没?醒了就把红包收了,让你哥知道你还活着】
扶栀轻哼一声,收下了那个红包,轻轻的鼻音带着点愉悦。
空调凉飕飕的,惬意凉爽。扶栀拉起被子把自己的胳膊全包裹住,只露出一颗脑袋和握着手机的手。
点开另一个冒着红点的对话框。
七七:【大小姐,起床了没?】
七七:【人呢人呢人呢???】
扶栀不太清醒的脑海好像咯噔了一声。
她和七七是约了今天出门的,约的是几点来着?好像是三点。
现在几点来着……
扶栀看了眼时间。
哦,两点四十了。
……
两点,四十了!!!!!
恍惚间。
扶栀好像看到了七七扛着四十米大刀,笑吟吟地,用软糯的语气问候她家十八代的模样。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什么醉意、什么困倦瞬间全无。环顾一圈,自己的行李箱并不在房间里,来不及细想,扶栀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小别墅的一二楼是半通透构造,二楼只有两间主卧一间次卧,还有一间书房。一半的空间和楼下打通,巨大的贝壳水晶灯从二楼顶吊下,增加了房屋的开阔感。
二楼小别厅也没有她的行李。扶栀匆匆迈下楼梯。
却在楼梯拐角,猛地停住脚步。
一楼楼梯口边上,背靠着个男人,宽肩窄腰,背影高挑。
这背影和脑海里的身形重叠——
外卖员,痛哭,男妈妈……一连串的记忆在电光火石之间被记起。扶栀好像站在雷电暴风眼,整个人都被劈得焦黑痴傻。
她的酒量虽然差,一瓶啤酒之后就断片了。但致命的是,她能清晰地记得自己酒后干的每一件蠢事!!!
于是扶栀就这么赤着脚,披散着头发,僵在了楼梯口,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界,一时连呼吸都屏住了。
那个男人散漫地倚在楼梯口的扶手边,微垂着头,好像疲劳至极。他仍旧是昨天那件宽大的黑色T恤,好像一夜都没有离开。嘴里还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
他听到了二楼的动静,回过头,淡漠的目色轻扫来,很快凝结在了扶栀身上。
“醒了?”他说。
扶栀捏着把手,脸上有些发烫。
难堪到极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于是身为一个怂瓜,她决意忘掉昨晚的事,反正自己已经喝醉了——醉鬼的行为不应上升正主!
扶栀抿了嘴角,演技略显生涩,但一早见到家中站着个陌生男人,手足无措也是正常。
她结结巴巴:“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酒醒了就不认账了啊,小姑娘?”男人声音闲散,带着未眠的慵懒和沙哑。
他抬脚几步就走上了楼梯拐角,散漫地弓下背,俯在扶栀身前。嘴角竟勾起了些笑意,他拖着长调,慢悠悠地开了口:“那我来提醒你,现在,我是您的管家呢。”
扶栀:“……”
嗯???
什么家???
她错愕地抬起头,鼻尖堪堪擦过沈知野嘴角叼着的香烟。他勾着嘴角,散漫地叼着烟,漂亮的桃花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扶栀放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指骤然收缩,攥紧。她迟疑道:“管、管家?”
低哼声从沈知野的嗓子里溢出来,他缓缓直起腰,背靠在楼梯扶手上,吊儿郎当地笑了下,声音放得极其温柔,嗓子里好像藏了蜜,可嗓音又低沉好听,难让人觉得轻浮。
他回答:“是呢,顾名思义,这个家,包括家里的小姐,都归我管呢。”
“……”
扶栀定定看着他。回想起自己昨晚疯狂的动作,视线不受控制地,微微下移,落在男人松垮的T恤胸膛位置,脸颊又悄悄烧了起来。
见她没吭声,沈知野叼着烟,声音淡淡又提醒了一句:“希望小姐不要不识抬举啊。”
“管家啊……”扶栀的嗓子有点干涩,脑子里也是一团乱七八糟的浆糊。她抬起眼盯着面前男人,没怎么反应过来,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那……管家妈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