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沈月又四下看了看,道:“我回去了。”转身要走。
唐清绝道:“这几天你们可够勤劳的。”
沈月知她是说挑水的事,问:“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还用得着跟踪?”唐清绝道:“你们几个每天挑着水桶走来走去,瞧得我眼都花了。”沈月默然。
唐清绝笑道:“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是傻得可爱。”
沈月不悦道:“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唐清绝笑道:“你为了那姓元小子的事,不惜去找慕星寒大吵一架,反过来却和真正要踢走元洪的人成为好朋友。不是傻是什么?”
“你。。说的是谁?”沈月全然摸不着头脑问。
“端木渊呀。。。”唐清绝道:“议事堂中,除了马正潇和吴云,可就只有他一直赞成把元洪驱逐出天武宫啦。”
“你说长艺堂总教席端木渊?”沈月奇道:“可我并不认识他呀。”
“你再好好想想。。。”唐清绝笑道:“你跑到这来,不就是为了找他吗?”
沈月惊愕不已:“你说。。。那个盲目琴士。。。”见唐清绝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沈月心底一股怒火涌起,转身就走。
长艺堂与瀚文院在以武为尊的天武宫中,同是另类所在。二者性质相仿,都非以武学传授为主。所不同者,瀚文院以史文词章为主,长艺堂传授的则是琴棋书画等各类技艺。皆因陆长生有感惊乱之后,百废待兴。他深知想要重建昔日秩序,绝不可仅拘泥于武学一道,因而特设立了此两处学堂,希望学徒们在学武之外,亦可涉猎文章书画等技艺。
此时在长艺堂的偏院山水阁之中,盲眼琴士手提着红泥紫砂壶从茶室走出,来到院中茶几前,轻轻将刚烧好的一壶热水倾入茶碗之内。动作轻柔之极,似乎是怕水倒太快,会破坏了茶的香气。
拿起茶杯,轻嘬一口,只觉茗香甘甜,琴士嘴角微微上翘,似乎颇为满意。他盘膝坐下,取出古琴,用布轻轻擦拭掉浮尘后,伸指在一徽黄钟宫上拨动,“叮”发出一声悦耳的琴音。
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穿过院门,伴随着轻微的呼吸声,停在了不远处。
琴士双手停下,道:“沈月,你来了。”他面前的人正是火急火燎找来的沈月。
沈月面如寒霜,盯了他片刻,问道:“你是端木渊?”
“是。”琴士点点头
虽然与他相识不久,两人也仅交谈过寥寥数次,但沈月此时仍感到一种被戏耍欺骗的愤怒。她忿然道:“交浅言深,亏我一直当你是个高人前辈。”说完转身就走。
“沈月。”端木渊喊住她,缓缓道:“这世上的事,有时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哼”满腔愤怒的沈月,无暇思索他话中意思,快步离开了山水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