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有点道理。。。”眼见元洪神情认真,沈月歪着脑袋想了下,最后忍不住笑道:“我也说不清什么缘故。也许。。我就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也说不定。嘿嘿,我爹还总怕我惹事。”
元洪又摇头道:“爱管闲事并不等于喜欢惹祸上身。先前我差点被踢出天武宫,你却肯帮我出头奔走,甚至不惜得罪马正潇和慕星寒等教席,这件事我都知道。”
沈月叹了口气,道:“你都听说啦,可惜,我也是瞎忙活,最后也没帮到什么。还是多亏了像慕。。。像宋夫子,卓姐姐这些明事理的人。”
元洪道:“能对我这样的人也毫不吝惜,仗义相助。你虽是个姑娘家,但豪侠正义,却把许多男人都比下去了。”
“你是怎样的人?”沈月倒有些好奇。“有什么不同?”
元洪凝目看了看她,道:“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沈月,你与我根本不是一种人。”
沈月愕然问:“这。。。这话是怎么说的?”
元洪道:“无论承不承认,人都是分三六九等的。你看看上官龙飞,周琳琅,叶长春这些人平日里来往的都是什么人,哪一个不是家中非富即贵,财雄势大。在这天武宫学徒中,他们连走路都是横着的。对我们这样的人,不要说交往,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沈月,你和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甚至你在他们当中都是最耀眼的那个。所以起初我很是疑惑,想不通你帮我是图什么。为此我左思右想了好久。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我算明白了,纯粹只因你这姑娘善良又心大。对于看不下眼的事就要站出来,实在难得。”说到这,他笑了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敢这么干,因为你是沈月。换成别人,谁不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天武宫是什么所在,就算心里不服又岂敢造次。”
沈月宛如呆住,元洪这些话,她从未想到过,自来与人交往也根本不考虑什么家世背景,可现实当真如此吗?半晌她道:“你说的夸张了吧,你看玉好,世奇,小沐不也。。。”
元洪打断道:“难道你以为寒龙门,长风镖局,紫霄派都是小角色吗?他们的家门虽然比不上御剑山庄,东江商盟这等江湖地位,但在当地哪个不是呼风唤雨的。”
沈月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叹了口气,道:“别说我了,说回你吧。上次在演武台,我问你出自何派,你却不愿说,这次该实言相告了吧。”
元洪先是一愣,随即道:“不是不愿说,我真的没有门派。”
沈月愕然道:“那你的武功。。。”
元洪道:“我家中长辈死的早,只留下一本武学秘笈,可惜我只会看不会练。后来村里遭了河灾,死了不少人,幸存下来的也是流离失所。岂料祸不单行,又遇到玄冥教来抢村里的孩子,村民奋起反抗,可一个个都不会武功,岂是那些恶人对手,当时就被杀了好几个。那时幸亏遇到路过的恩公,他出手赶走了坏人,又帮助我们重建家园。有一天他看到了我那本家传秘笈,便将书中所记录的武功教授给我,但他说我学的是自家功夫,因此不承认我是他徒弟,所以我等于没有师父。”
“这真是奇了。”沈月道:“你这恩人是个大好人,可这脾气却有点怪。”
“也许吧。”元洪点点头笑道:“我就是冲着他才来天武宫学艺的。”
“原来如此。。。。等等。”沈月奇道:“你是说你的恩人就在。。”
“嗯,他就在天武宫。”元洪道。
沈月还想再问,却见董玉好等人已经回归,带回一笼肉包子,众人一番大快朵颐。田小沐打趣道:“虽然这几日疲累的厉害,但这每天担水上下山数趟,现在我这腿脚仿佛更加轻捷有力,轻功都长进不少。”几人大笑,调侃他该当明日继续。
吃完饭后,沈月想起已多日没见到那个盲眼琴士,便和众人打了招呼,独自去往后山。方将出了天武宫,又走没多久,就远远瞧见河边坐着一人。沈月心头一喜,疾步行了过去。待到近处,才看清静坐彼处的并非琴士,而是抱膝而卧的唐清绝。
“怎么是你?”沈月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唐清绝站起身,掸掸土,反问:“不然你以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