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谢神色威严,面色沉重和一众揭发者来到今日林渊聚集的地方,果不其然,被逮了个正着。
无论林渊对于他来说做出什么丰功伟绩,有何威严名望,在这种以信任,肝胆相照建立起政权的地方,一旦有了背叛者,倾力建起的一切大厦将倾,毁于一旦。
那他将是不忠,不仁。
视规矩为无物的人,总是要被规矩毒打拷问。
在这一刻,林渊和别的人背叛者一样,没有区别。
克谢威严肃穆:“你在干什么?招安吗?”
离墨在进入这里后,佩剑就被收走了,现在自己身边没有保卫的利器,但他仍是在第一时间站出挡在林渊的前面,用自己的身躯抵在他与克谢之间。
离墨眼神死死锁定克谢,只要他一有动作,伺机而动,自己定会第一时间阻止。
林渊对答从善如流:“那又如何?招安有何不可,你要让这些本就无家可归的人跟你到几时?”
克谢冷冷的笑了笑,他只觉得这是痴人说梦,曾几何时也有一位友人满怀热忱诉说衷肠,告诉他对这个国家,这个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国家抱有希望,多给些时间,可结果呢?那个他无限憧憬宁愿捐躯的国一次又一次把他甩入深渊,世人唾弃他,厌恶他,疯狂的指责他。
百姓向他吐口水,三岁小儿不识英雄朝他扔石子,世人咒骂他是卖国贼,有谁会站在他的角度去为他想一想?
他的国,他敬仰忠诚的国,每一次都抛弃了他。
如今倒好,招安?
招的哪门子安?大靖危在旦夕,一旦边沙得到援手,推翻大靖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进也好,退也罢,都是痴心妄想了。
克谢忆起了前尘往事,终是不好的回忆罢了,回忆可以抹去,面上的岁月痕迹终是疤痕深深烙在心中:“你觉得他们相信你吗?正如你所说这些都是无家可归之人,你又该如何才能让人信服,选择相信你?”
克谢说的话再寻常不过了,但字字诛心,扎进林渊与众人的心中,人群中有了犹豫,大家纷纷你看我我看你倒有了些退缩,原本坚定不移的脚步现下不知究竟该转向哪边。
林渊站如松,丝毫未受到克谢这阵大风的影响:“我相信我的国,我的信仰?”
终是年轻人不自量力,一意孤行。
克谢从腰间掏出弯刀扔向林渊的方向,掉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得让大家见到你的心头血才足以有信服力吧,不然,也只能是空话。到那时再看看,究竟有多少人愿意相信你。”
林渊的视线从克谢身上转到了地上的弯刀,他不是没有碰过这刀,第一次来的克谢面前,那日打仗的时候,克谢拿着它总是游刃有余,此刻这刀拿在手中竟发觉有那么些分量。
渺一真站在一边一直注视着林渊,他有预感,他能够感知到下一秒林渊的动作,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内心锣鼓阵阵,再等等,陈珏马上就要来了,真的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