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珞辞听了这些,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她没想到苏玉阑的身上竟背负着这么多的性命,她暗中咬紧牙根。
“那皇位为什么会在你这个老三身上?”
温珞简嫌弃地啧了一声:“你但凡用功好好读书都不至于问出这么低级的问题,大皇子虽然年龄最大,他又不是皇后生的。”
她忽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那个时候先帝已经病重了,大权渐渐旁落,苏玉阑便趁先帝毫无反抗之力之时暗中除掉皇子与公主,那时正值瘟疫爆发,苏玉阑便对外说皇子公主是感染瘟疫而死,并下令不准任何人再提及此事,渐渐地便没有人在意了。“
“那些失了孩子的妃子有的因为承受不住打击自缢,有的疯了,被苏玉阑以清脏的名义给撵了出去。”
“那些皇子公主甚至都没有得到封号,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有时候都庆幸自己虽然受制于苏玉阑,但好歹还留有一条命。”
温珞简说完,低下头去,似乎是沉浸在小时候的回忆中,脸上逐渐浮出十分痛苦的表情,那段回忆,永远都是他的童年阴影,那段时间,皇宫终日沉浸在血腥的暗杀中,皇宫外安安静静,皇宫内腥风血雨。
他曾亲眼目睹过同父异母的妹妹被推入河中生生溺死,但他却不能出去,因为他知道一旦出去,他自己就活不了,母后就便会孤苦无援。
那时候,他才五岁,温珞辞在云颜腹中尚不足两月。
到温珞辞呱呱坠地之前,他一直都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苏玉阑虽然没有动他,但她把注意全都打在了云颜及其腹中胎儿的身上。
云颜也非等闲之辈,硬是在重重算计之下保全自己及胎儿。
荣德十六年二月初九,苏玉阑发动政变,此时皇宫上下已被苏玉阑换成了自己人,剩下的根本不值一提,荣德帝一气之下直接闭了眼,云颜也大动胎气,提前半个多月早产。
而温珞简那天被苏玉阑关在小黑屋,吃了迷药,稀里糊涂就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大衽的整个天都变了,母后去了,父皇也走了,甚至带走了他的亲妹妹。
那几天,他沉浸在无尽的自责之中,一夜间家破人亡,留一人苟延残喘。
他被迫推上皇位,却成了傀儡。
温珞辞看温珞简眼眶微红,大概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忍他再自责下去,便岔开话题:“说偏了说偏了,不是要讲虎符的事吗?别扯歪了。”
温珞简抬起头来,看着没心没肺的温珞辞,心里甚是感激自己还有一个血缘至亲,他甚是明白温珞辞只是单纯不想让他再过伤心,便顺着她,也不再纠结了。
“所以那个虎符究竟是怎么到潘隆那里的?如果孟将军被山贼打劫也不太可能吧,毕竟是多次挂帅的大将军。”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温珞简双手一摊,并不知晓,“所以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帮我去查查这孟将军与虎符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行。麻烦楼下结一下账,看着给就行,多给我也不介意。”
“你还真是掉钱眼儿里了!”温珞简咬着牙根说道。
“没钱我墨云阁寸步难行。”温珞辞摊了摊手。
他上次被墨云阁宰得肉疼,至今也难以忘怀,忽然转念一想,干脆从她以后的嫁妆扣吧,于是便立马答应。
温珞辞见他答应得十分爽快,觉得有些猫腻,顿时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他,他被看得浑身发毛感觉接着说。
“你这次亲自去吧,不用墨云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