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事都有个万一呢?万一,是吧,万一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是个有文采没人品的人,那怎么办?她跟家里关系不好,到时候岂不是求救无门?
而且就算他不是那样的人,那自己跟大哥搞好关系也没什么不好的吗,旬玙想,总之无论如何,得想个法子过了这关。
旬玙没有想到,在自己有能力探究“亲娘为什么坑她”这件事之前,先碰上了“家族继承人跟我势同水火”这样的情况。
人生真是太艰难了。
……
“啊!”砚台从旬玙手里脱手的那一刻,玉琴也着实吓了一跳,起先是害怕姑娘被砸到,后来是看到旬玙表情不好,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简单。
玉琴虽然跟了旬玙这么久,但她对于读书这方面只能说识字,跟她风花雪月的名字一点都不符合,她最擅长的是刺绣。
顺便提一句,旬玙的贴身侍女个个名不副实,锦钏叫钏但不爱带首饰,因为会妨碍她下厨,她厨艺上佳。而银绣则是除了刺绣全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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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玉琴见旬玙张大了嘴呆滞了半天,不知道对方在心里疯狂尖叫脑补,还以为旬玙是吓傻了,于是试探性地扯了扯旬玙的袖子。“咱们,要不,溜吧?”
旬玙转头看她。
“就跟大爷说咱们没来过?”安朝下人称少爷都叫爷,小姐都叫姑娘,家中若有多位小主子就在前加上序齿。
旬玙扁扁嘴:“我倒也想,但咱们进来的时候都被院里的小厮看见了,赖不掉的。”
玉琴眨眨眼想了起来,这下完了,她也一脸土色,闯祸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没人背黑锅了。
“哎……走吧。”旬玙叹了口气。
玉琴问:“姑娘,走去哪儿啊?”
旬玙垂头丧气地说:“去自首。”
……
蓟国公府家教严明,虽嫡庶有别,但也讲究长幼有序。更何况旬玙不想把跟旬樑的关系搞僵,所以她最后自觉的去自首了。
但是为了避免这种丢脸的事情被广泛传播,她决定先派出斥候玉琴,前往目的地仔细探查。
“玉斥候,前方情况如何?”
“回禀将军,前方现有敌方三员大将!似是正在商议要事!”玉斥候神色严肃,双手抱拳前来回禀,她头上两个包包头都透着股庄重。
旬将军一听三人,面色一肃:“不好,敌方怕是一时半会儿散不了。”
玉斥候急道:“那将军,我军该如何是好?”
旬将军手一挥,沉稳道:“不急,待本将军想一下三十六计哪计合适。”然后单手托腮沉吟起来。
管家此时恰巧路过,就看见两个小女娃在那边“斥候”“将军”的,还听到两句什么“敌方”“三十六计”,心里奇到二姑娘什么时候喜欢玩“扮演大将军”这种游戏了。
不过管家见到旬玙这幅活力十足的样子,想到了她前两年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心下还是觉得姑娘还是这样比较可爱。于是就装成没看到的样子,笑着摇摇头就静悄悄地走了。
不知道自己这副蠢样已经被人看到,丢脸早就丢完了的旬玙还在为了不更加丢人而努力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