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帮我。”
沈呈锦用麻袋将那人罩住,勾了勾嘴角,这麻袋绳子她原是给郑纤预备的……
“是采花贼更好,你说,他能卖多少钱”
榆亭僵在原地,嘴角剧烈抽搐,一脸不可思议。
沈呈锦将人装好,又道“柜子里有男装,取出来两套。”
“……”
榆亭小跑着,从柜中取出两套靛色男装。
二人一同换了,沈呈锦直接将人扛到了肩上。
榆亭看得目瞪口呆。
“走。”
沈呈锦将人扛到墙边,“你先出去,一会我把人扔过去,你接着。”
榆亭“……”
忽然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哪……
夜色正浓,沈呈锦一路扛着肩上的男子,脚步依旧轻松,榆亭至今还没缓过味儿来,傻愣愣地在后面跟着。
二人一同来到南风馆,正是沈呈锦那夜见过的这处,里面依旧灯火通明,却并不喧嚷,想来大多数人都已歇下。
她先让榆亭进去说明了一番,才有人引着他们自后门进去。
不错,她打算将这人卖了换钱,采花贼的事,她有所耳闻,听说其中一个姑娘因此出家,另一个跳河自杀但被救了下来,还有一个正暗中寻找那贼人,据说是因为对方长得十分俊郎,那姑娘想要对方负责。
沈呈锦打算卖了他,省得他再去祸害别的姑娘,她不报官,是因为她现在急需用钱。
来接待她们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微胖男子,见沈呈锦看起来羸弱,肩上却扛了一个男子,不由咋舌。
沈呈锦将人放在地上,解开麻袋,那人凑近一看,眼睛不由瞪得老大。他直起腰,“一百两,如何?”
沈呈锦呵呵一笑,“你可莫要玩笑?欺我二人不懂这行的价钱?”
她也多少知道点,坊间小倌的价钱比娼妓要高出好多倍,毕竟东琉并不尚此风,这种地方比勾栏院要低调秘密的多,价钱也格外的高。
“那依公子,要什么价钱?”
“至少三百两。”
那人脸色微僵,“公子这才是与我说笑的。”
沈呈锦散漫一笑,“我不喜与人讨价还价,若是不成,将他卖去和萧馆也是一样。”
她自然清楚,南风馆生意本是极好,最近对面开了一家和萧馆,倒抢了他们不少生意。
沈呈锦说着,扛起地上的人。
那微胖男子连忙拦住她,“二百五十两!不能再多了!”
沈呈锦眉头微蹙,沉沉叹了口气,将人重新放下,“若不是我兄弟二人急着用钱……唉,罢了!”
榆亭站在一旁,嘴角不停抽搐……
事情进行的异常顺利,那微胖男子见沈呈锦力气奇大,自然打消了强买强卖的念头,但也不觉得亏,这样的姿色,留着不知可以赚多少钱呢!
沈呈锦出了南风馆,收好银票,步伐轻快,“榆亭,你家小姐有救了。”
榆亭在她身后,还处于震惊状态,听她这话,却忽然面含痛色。
沈呈锦停下脚边回头看她,竟发现她脸上挂满了泪珠。
她愣住,朝榆亭走近,“怎么了?你家小姐有救了,你哭什么”
她不说还好,一提起来,榆亭竟蹲在地上掩面痛哭。
夜风徐徐,月色溶溶,沈呈锦无措地站在那里,跟前的姑娘捂着脸,泣不成声。
榆亭将所有事情都与她说了,原来白弥月被卖之初,宁死不屈。妓院的人无法,只得答应她卖艺不卖身,毕竟她以前是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老鸨赚了不少银子,也没有逼她太过,也实在是她性子烈,白白损了财路的事,任谁也不会傻到去做。
熟料就在昨日,老鸨不知收了京中的三恶少多少银子,竟给白弥月下药,毁了她的清白。今日榆亭夜间去寻她,从楼上传下的,却是白弥月的遗书。榆亭拼尽力气从河中爬到五楼,将白弥月拦了下来,又以白家冤屈未伸,且她的幼弟还在流放之地受苦等事,才哭求得她打消自尽的念头,为此也险些被楼中人发现。
沈呈锦心口紧得发涩,看着痛苦流涕的榆亭,也不禁红了眼眶,早知如此,她还顾忌什么,昨日就该从府中取了银子,直接救人。
二人一路无话,等回到府中,沈呈锦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是与她说明日便去救白弥月,要她一定要养好精神。
写这章的时候,以上帝视角来说,小沈做的好像有点过了,但她确实因江克一事对某些欺负女子的人存在很深的戒备厌恶,之所以写得纠结,是因为兀语这个人的故事有点惨,每个人物都像作者孩子一样,本人写宁兀语像个后妈,我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