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住处,岳千池立即点了灯,牵着沈呈锦坐下,从布袋中掏出伤药和纱布。她摊开沈呈锦的手,将原先的纱布拆掉,为她细细上药。
“你是不是傻?”她忽然说道,抬头翻了个白眼。
沈呈锦愣了一下,继而轻笑一声,“小伤而已,我有些急了。”
岳千池处理好了她的伤,“你就不会想点别的招,太蠢了吧!”
“脑子一热的事,没想那么多。”
岳千池瞪了她一眼,忽然勾唇笑看她,“阿锦,你是不是吃醋了你吃的我的醋,还是夜寒月的?”
她笑得促狭,一双明眸闪着狡黠的光,一眨不眨地望着沈呈锦。
沈呈锦定定地看着她,“自然是……”她的神情专注,“……吃夜寒月的醋。”
岳千池一糗,推了她一把,“老娘不喜欢女人!”
沈呈锦被她黑着脸气呼呼的样子逗笑了,心情也稍好了些。
岳千池继续瞪她。
她才敛了笑意,“千池,我们要怎么拿到川罗?”
岳千池正色,“去偷,我记着川罗种在后院的一个园子里,那里栽了许多毒草毒花,你去指定不行,我去偷,若是夜寒月来了,你拖住他,实在不行,你就牺牲一下色相勾引他。”岳千池见她认真起来,也收起了和她打趣的心。
沈呈锦“……”
她没想到岳千池这么简单粗暴的告诉她这些,更没想到她居然叫她去……勾引夜寒月……亏她说得出来……
瞧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沈呈锦真想打开她的脑壳看看,她都是怎么想的。
且不说夜寒月对岳千池的态度,就冲她长得这张与夜烬漓相似的脸,她去勾引夜寒月,她接受的了,夜寒月也接受不了。
沈呈锦忍住想抽她的冲动,亏得夜寒月待她如此深情,这丫头可真是没心没肺的紧。
岳千池见她黑着脸看自己,瘪了瘪嘴,“为了你的情郎,牺牲点算的了什么?”
她托着腮,又道“我上次来这里就是为了川罗,可夜寒月缠得我脱不开身,别说川罗了,后院我都没没机会再去。”还被他占了不少便宜……最后一句话,岳千池没说出口。
“我曾在他房中见到过一副画像,那画像上的人,应该就是夜寒月的四叔,起先我是不知道的,在硕城遇着你后,才想着要你来,兴许能转移夜寒月的注意力……”她倒了一杯茶,轻啜一口,偏头看向沈呈锦,却见她的目光凝重地望着自己。
岳千池怔了半天说不出话,沈呈锦的目光看得她有点不自在。
“千池,你与夜寒月周旋,只是为了川罗吗?”
岳千池很早就想要这副灵药了,沈呈锦看得出她对川罗的兴趣,她也知川罗珍贵,可遇不可求。那,岳千池得了,真的会毫不保留给青湛吗?在青湛中毒之前,她就想要川罗了,她拉来自己,也是为了川罗,而且,也是她说解青湛身上之毒的东西是川罗。
如果岳千池压根对夜寒月无心,只是为了川罗,那夜寒月就太可怜了。可如果她是为了自己与青湛,这对夜寒月,对岳千池又都不公平。再者说,他们是互相喜欢,可若岳千池偷了川罗,夜寒月会怎么做二人会不会就此决裂?那可是世间难得的灵药。再或者,她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
无论如何想,都似乎得不到好结果。沈呈锦心乱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再信任岳千池,她早就在打川罗的主意了……
岳千池看了她半天,见她的神色沉重,令她看不懂,她是怎么了为什么问出那样的话?
“千池,若是夜寒月因川罗与你心生嫌隙,你要怎么办?”
岳千池闻言一怔,又低了头,闷闷道“我不知道,可……川罗我是一定要的。”
她以前什么也没想过,经她这么一问才意识到,若夜寒月从此再不理自己……她一想到夜寒月会与她一刀两断,从此再不理她,就觉得心里乱糟糟的,难受的紧。
沈呈锦说不出话了,她竟是如此执着于川罗,那自己该怎么办?
岳千池见她神情黯淡,带着几丝犹疑警惕,忽然意思到了什么,“阿锦……”
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又抬眸直视沈呈锦,“你放心,你的情郎,我一定会救,阿锦,你信我。”
沈呈锦抿抿唇,“好。”
她愿意信她,也唯有信她。
稍许,沈呈锦忽然意识到什么,脸不由红了,“千池,我与你说过了,他不是我的情郎……”
“你不是照样编排我和夜寒月吗?”岳千池不以为意。
沈呈锦“……”
夜寒月喜欢她,这么明显的事,哪里算是编排了?
…………
屋室很静,夜寒月坐在书案前,伸手将烛台上的灯罩取下,烛火摇曳着发出“噼啪”的声音,他将烛火凑近了些。
案上放着一张画像,画的是一名男子。画中人一袭白衫,墨发披散,坐在满是药草的屋内,手持一株草药,神情专注。旁边的香炉升起袅袅的白烟,愈发衬得那人清隽雅致,翩然若仙。细看之下,那画中之人竟与沈呈锦有七分相似。
夜寒月的手抚上画卷,他蹙着眉头,眸光幽暗明灭,流光四溢……
小沈这是让我来偷药的还是吃狗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