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姐姐怎么会在这时候过来,言里整个人慌得不行,结果宋韫予还在身后敲门:“你开一下门,我看看你们情况……”
看什么啊,看两个没人管的小孩放肆一下午吗,言里哭的心都有了,急忙冲到厨房拿上一堆塑料袋,旋风般收起桌面来。
没吃完的零食统统被塞到袋子里绑好,接着藏到看不见的橱柜里面,言里摁开吸尘器,“嗡嗡”地跑几圈,把茶几周围的碎屑全部清干净。
大致清理干净现场,将零食残骸“毁尸灭迹”后,言里用抹布把茶几匆匆擦一遍,拉开所有窗帘,这才敢跑去开门。
“对,对不起,”言里小心翼翼地开门,甚至不敢对上姐姐的视线,“我…我刚刚在收拾东西。”
她额间满是细汗,碎发黏连着瘦削面颊,胸膛一起一伏,还在不止喘着气,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
宋韫予越过她看了眼整洁的室内,接着收回视线,打量着言里:“收拾什么?”
“收…收拾衣服,”说实话未免也太过丢脸,言里连忙胡扯了一个理由,搪塞道,“刚洗了衣服,还没叠好。”
宋韫予反问:“真的?”
她眼睛清澈干净,笑时长睫微微上扬,一轮弯月般勾得夜色娇媚,既轻又浅地落在心尖。
她淡笑着,轻声问道:“言阿姨出门一会,你们两个小孩都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言里愈发紧张,手心都沁出湿意,“真的,我保证。”
宋韫予又是一笑,偏了偏头,“我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现在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言里侧身让她进门,战战兢兢地跟在宋韫予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宋韫予换上拖鞋,踱步走在客厅中,诺诺躺沙发上睡得正香,嘴边还沾着小小的碎屑。
“茶几擦得很干净啊,地面也用吸尘器吸过了吧。”宋韫予慢悠悠地,用指尖触上电视旁的机顶盒。
果不其然,机顶盒滚烫发热,不用想也知道被长时间使用过,她转头望向言里,笑了笑:“你们看了多久电影?”
俗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言里支支吾吾地,最后还是承认了一切。
“藏什么呢,满屋子的薯片味,”宋韫予笑道,“你们俩这状态,我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言里委屈巴巴地低头,小声回应道:“是…是吗。”
就在言里胡思乱想的时候,面颊边忽然贴上一块沁凉的手帕,头偷偷抬头,见宋韫予望向自己,眉眼间含着笑意。
姐姐将手帕叠好,轻柔擦去些额间薄汗,细巧玲珑的腕间透着淡香,清郁温雅,一缕缕缠上鼻尖。
言里眨眨眼,喉咙有些发痒。
宋韫予帮忙收拾着客厅,从沙发最深处找回被踢掉的兔子拖鞋,言里上楼换了身衣服,总算摆脱满身黏腻。
窗外凉风吹散了薯片香味,空中氤氲着淡淡的茶香,诺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坐在一旁小口喝茶。
“给你们冲了些夏桑菊,”宋韫予将杯子递给言里,“可以降火气,润润嗓子。”
言里小心接过,热茶的温度瞬间便钻进指尖,沿着脉络扩散蔓延,初雨般悄无声息。
“谢谢姐姐,”言里捧着杯子,小声问道,“您怎么会在这里啊?”
宋韫予却只是看着她笑,长睫微微低垂,随呼吸而轻颤,每一下都柔柔扫在心尖。
她说:“你猜?”
现在的言里:偷吃零食被抓包。
不久后言里:偷亲姐姐被抓包。
…更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