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泉紧张:“皇上,您这身体才刚刚好,怎能涉险……”
叶冬凌看了一眼连泉,回答皇帝的话:“只需一滴血入药,待我炼制好了药丸,给父皇送来,三日便可恢复如初。”
连泉脸色黑了黑,一双老眼有些气鼓鼓的泛着凶光。
那眼神仿佛再说,这么简单何必说的那么严重,一滴血而已,搞的像是要一盆血一样。
皇帝笑了:“这便好办了。”
皇帝伸出了手,道:“取吧。”
叶冬凌没动,扫了一眼皇帝扯开衣袖的手腕,摇了摇头,又看向皇帝心口道:“心头血。”
连泉脸上血色尽去,脸色又倏的发紫,纯粹是被憋得。
有心想骂叶冬凌说话大喘气,却终是怕还有后话,没有出声。
皇帝:“朕的?”
叶冬凌:“任何人的都可。”
连泉直翻白眼,古怪的打量着叶冬凌,总觉得叶冬凌今日格外阴沉,说不出的坏。
皇帝却笑了笑道:“你倒是越发大胆了,竟敢消遣朕。”
“臣妾不敢。”叶冬凌垂眸,自从萧玉瑾说夜宴是两人第一次相见时,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戾气充满,无端烦躁的很。
因此有些心不在焉,不敢消遣皇帝。
但皇帝到此时还没有恩赏下来,她也发愁怎么索要。
心中想着不能顶撞皇帝,她将不平的心绪沉了沉,道:“心上之血,取后那人便活不成了,父皇慎重,若一定要取,请提前知会臣妾,让臣妾来取。”
皇帝点点头,叶冬凌开好了药递给连泉公公:“这药与先前的一起喝即可。”
连泉神色复杂地接了过来,总觉得叶冬凌是真的胆大包天,这是怎样的心大才能不将皇帝尊着敬着,寻常人在皇帝面前哪有心平气和的时候,大多是如叶冬凌第一次看到皇帝的时候那般觳觫。
然他却不知道,叶冬凌今天,纯粹是有些神不守舍。
皇帝:“小六……”才起了个头,骤然看到叶冬凌手腕上的玉镯,声音顿了顿,眸中异色一闪而过。
叶冬凌猛地抬头,微微诧异。
皇帝转开了眼:“小六是朕和太后为了感激你当年治好太后痼疾赐给你的,这次你救了朕的命,想要什么?”
叶冬凌古怪的笑了笑,原来此小六非彼小六。
她又不自觉的替萧玉瑾伤心,他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六,竟然被当做送给自己的礼物。
不得不说皇帝这想法也是挺新奇的,报恩让儿子以身相许。
昨日她还以为自己是被太后利用,今日却又变了说法。
叶冬凌想了想道:“父皇可否给我一个令牌。”
皇帝没想到叶冬凌真有想要的东西,一时间怔住了,寻常贵女不都先推拒一番吗?
想起叶家素来中正耿直,说话就没有拐弯抹角的,便问:“什么令牌。”
叶冬凌想了想道:“大意是臣妾哪里都可以去,不至于每日呆在府中,可在药店坐诊,可入宫中与太医们交流医术,还能跟其他皇子府的妯娌们多说说话,不会有人驱赶,不会有人说闲话,更不会有人拿规矩压我,有这样的令牌吗?”
她说的小心翼翼,皇帝眼中却闪过一丝怜悯,那字里行间的孤单寂寞,无不说明这丫头在六皇子府过的并不好。
皇帝:“这样的自由,便是朕这帝王身份也做不到。”
叶冬凌:“哦,是臣妾犯傻了。”
连泉公公一时间也看不明白叶冬凌是怎么想的了,提醒道:“再想想别的。”
叶冬凌:“那父皇可以给臣妾一个空白落印的圣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