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我都没有加班,终于经理通知我,要求我晚上也要加班两小时,尽快熟悉起公司,马上就要给我更多的工作了,我很高兴,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站稳脚跟了。
我趴在被窝里给赵林写信,他还在省城,我因为没有固定住所,走时告诉他,等我安稳下来就会给他写信,我像面对面聊天那样,把近期的生活详细汇报给他。
没有条理,即不是按时间顺序,也不是按地点的变换,就那么天马行空地写着,想到什么写什么,写写又想起了新的观点就加进去,一会儿不知啥时又重拾起旧话题,一如从前。
我只有给他和周慧写信会这样,用我话说,就像放开缰绳的野马,四处乱窜,想到哪说到哪,不考虑看信人的感受,只是释放着自己,像是要把脑袋里所以想法倒出来一般。
每次说起我的信,赵林都露出包容溺爱的笑笑说,能看懂,有啥不明白的。我则心里嘟囔,安慰我吧,装像吧,不好意思揭露我语文学的不好吧。我都不敢说我能看得懂,他能懂?不过因为是他,我一般不会太纠结,比方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话不应该这么说,应该婉转一些去说……
周慧则是说,你痛快了?你满纸跑火车,心里舒服了,痛快了,我却成了你的接收站了,全部接收,挑挑拣拣的,跟破译密码似的,能理解的都理解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这也就是我吧,一直比较了解你,换个人试试,迷糊死。我不禁呆滞,这也行,不愧是高的牛人啊。
我写了满满的五页稿纸给赵林,并告诉他不要回信,我怕自己不能胜任现在的工作,毕竟还是在实习期,随时都有打包滚蛋的可能。
虽然工作和生活的条件是艰苦的,但我写给赵林的信里却处处是发现不一样的那种惊讶,是惊讶,是惊喜,绝对不是惊吓和抱怨。
我总是用乐观的心态看到周围的新环境、新人物、新生活,用最大的善意揣度着工人们的行为,我一直自诩能随遇而安,如夹缝中的小草,生命力顽强,总能找到生存的价值。
持续加班不足两周,我又接到经理通知,不让我加班了,当时我已经有了具体工作,作为物料组和备料组的统计员,将两组每天生产的数据上报厂务,厂长经理各一份。
我十分的不解,要是开始的时候,没有具体工作,加不加班确实无所谓,但是有了具体负责的工作了,不正是应该跟着车间走,工人加班我就得加班吗?
开始我还以为经理怕我一小姑娘总加班会被吓跑,后来时间久了,我才明白,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误会,我将世界看的太美好,实际上却不然,不让我加班,是因为我的每个小时加班工资远远高于组长,令员工不舒服了。
厂长找了袁先生说,工人意见大了,才让经理停了我的加班,我们的加班工资是这样算的,基本工资除以二十二天除以八小时得到每小时的加班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