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琅一边说着,一边注意到,病房里的女人,连同害怕的偎在她怀里的唐唐,一起错愕的看着络腮胡子。
而络腮胡子的目光,在扫到病房里的人后,显得更加慌乱。
他认识这个女人!这是苏琅在直觉的反应。
所以……
照理,许轩哲也应该认识这女人吧!
苏琅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越发觉得她虽然身染重疾,却有着一种林黛玉似的楚楚动人的美。
许轩哲,这男人,到底是有多惹女人爱,到底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欠下了多少的感情债呀!
想到这儿,苏琅更忍不住要一探究竟。
她甩开络腮胡子,直接朝病房里走去,“没人求着你保护我。你要是不耐烦,尽管先离开。我要和她们说会儿话,我还答应了护士,一会儿要做个骨髓配型检查……”
“不行!”络腮胡子不等她把话说完,厉喝一声,就像看到小偷的警察似的,不顾一切的箍住苏琅的胳膊,“你现在就得跟我走。”
说着,他又谨慎的瞟了眼病房里的女人,拖着苏琅,不由分说便往外走。
“哎,你放手,你放手呀!”苏琅嘴里叫着,骂着。在众多护士和医生的瞩目下,被他硬生生的拖进电梯,下到那个对于苏琅来说,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停车场。
“喂,我说,你干嘛这么心虚,你干嘛这么迫不及待的,把我从那间病房前带走,你到底是怕我知道什么?”苏琅喋喋不休的追问道。
但络腮胡子,很好的禀承了许轩哲的传统,无论她问什么,都保持沉默,一语不发。
“病房里的女人是谁?长得那么漂亮,和许轩哲有什么关系吗?初恋情人,还是……”苏琅脑洞大开,故意带着几分挑衅,咄咄逼人的问,“怎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的难以启齿,不可告人吗?”
“苏小姐!”络腮胡子在听到这一句后,突然间怒了。
他走到停放的商务车前,忽的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琅,教训道:“不要轻易怀疑和抵毁一个人,尤其是许先生。除了你,他可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包括你那个拿来做摆设的姐姐。这可是许家人公认的事实!”
虽然,他瞪大的眼睛很可怖,他板起的面孔很凛冽,但苏琅面对他,却不像面对不怒自威的许轩哲,会感到心惊胆战,出自本能的害怕。
她只是被对方言之凿凿的气势震住,禁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难道,真的是她又多心了?
“那……如果你不认识病房里的女人,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和她说几句话呢。”苏琅不解地问。
“因为许先生打来电话说,即然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叫我立刻送你去湖滨饭店,一起和他吃个午饭。”络腮胡子的理由,还挺充分。
苏琅果然忘记了楼的小插曲,抵触的叫起来:“我不去!”
这男人还真想对她招之则来,挥之即去呀!
做梦!
她揣着手,站在车前,一付打死也不车的架势。
“你不去,又怎么向许先生发泄你的怨气呢!”络腮胡子深谙激将法,主动地为她拉开了车门。
对呀!苏琅一听,转念一想,就算要和姓许的划清界线,也该当面和他说个清楚呀!
见她没有扭捏,返身爽快的钻进后车厢,络腮胡子一面惊讶她的反复无常,变化之快,一面无奈的摇了摇头,开门,车,把车驶出了医院。
苏琅拿到络腮胡子递来的一大包东西,率先从里面,翻出了自己的手机。
果不其然,手机里又充斥着无数的未接来电,以及未读的短消息。
苏琅借着仅剩的一点电量,翻看了一下。
除了程宇棠,父亲,和几个完全陌生的来电,苏琅注意到信箱里,有这样一条长消息:
苏小姐,你好。
我是初一的父亲。
很感谢你给我留下的忠告和建议。
对于初一那天给你造成的困扰,我表示很抱歉。
初一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我竭诚欢迎你继续担任他的老师。
如果苏小姐没有意见,请给我回个信,我会尽快安排人去接你的。
在短信的最后,这位父亲仿佛是怕她不答应似的,还用心良苦的附了一张初一最近的玉照……
看到蜷在被子里,安然入眠,萌态十足的初一,苏琅抱着手机,爱不释手。心,仿佛早就已经被融化了。
望着窗外不断向后飞梭的街景,她喜不自禁。
她果然没看错这位奶爸。不但通情达理,而且还像程宇棠一样的善解人意。
和她接下来,即将见到的这位男人,显然有着天壤之别!
“苏小姐,到了。”络腮胡子把车停下,提醒她道。
“这么快?”苏琅朝车外漫不经心的瞟了眼。
矗立在她眼前的,无非是个很稀疏平常的饭店,楼不高,红砖绿瓦,有着古香古色,十分峻峭的廊檐。
可是,等苏琅在迎宾的带领下,踩着黑色的花岗岩,穿厅过堂,从饭店的另一道门走出去后,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这个饭店的后面,显然别有一番洞天。
一池湖水,碧波连天。
翠绿的荷叶,托着粉色的荷尖,在湖岸边高低错落,相映成趣。
苏琅跟在迎宾身后,一边沿着曲径通幽的石桥,朝湖中心的一个六角浮亭慢悠悠的走去。
一边抓紧时间,给初一的爸爸拔去一个电话,准备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对方。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