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开口道:“温侯,此举是不是不妥?”
“听令行事。”
吕布冷着脸,他最烦的就是高顺这一点,总是不分场合地劝谏。
没看见他心情正烦嘛。
巫祝上前道:“温侯,城内百姓皆是。”
话还没有说完,吕布拔刀砍下他的脑袋。
鬼神之说,吕布以前是全然不信,后有一梦千年,他心里已经没以往那么不信。
问题是要看时间和场合。
众目睽睽之下,他岂能因一巫祝的话,更改将令?
如此岂不是惹人耻笑。
为确保巫祝没时间下诅咒,吕布这一刀是快准狠,斩下巫祝的首级。
吕布丢下刀,面色冰冷道:“这人定是杨丑同党,查出是谁,灭他三族,绝不许漏掉一个。”
“唯。”高顺领命,他性格刚直,该劝谏的地方一定会开口。
温侯不听,他也不会有任何消极怠工的情绪,同样会老老实实服从温侯命令。
吕布重新上马,往野王方向疾驰,亲兵紧随其后。
射犬离野王县不远,仅二十里的路途,吕布不到半个时辰,已回到这里。
昔日热闹的野王县变得寂静下来,大街小巷看不见一个人在外行走。
吕布军的士卒从城门口,一直到太守府,吓得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
他策马通过空旷的大道,来到太守府,府门大开,高挂白布,这里都是披甲的精锐把守。
他翻身下马,疾步跨入门槛,内里是一个院子,河内大大小小的世家豪强都派人过来吊丧。
吕布没理会,穿过院子,直入停放棺材的灵堂,板着的神情渐渐融化,“稚叔,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不大,很轻,似乎怕惊醒躺在里面的人。
那一段鲜衣怒马,驰骋草原的往事从岁月长河猛然跳出来。
让他呆呆站在那里。
负责主持丧事的董昭走过来,低声道:“温侯,请节哀。”
吕布深深吸一口气,面色再次冰冷,转身迈出灵堂,眼眸扫过外面吊丧的世家豪强,“公仁,杨丑说是受府内下人指使,你好好盘问府内下人,看看是谁在暗中搞鬼。”
董昭领命。
吊丧的世家豪强闻言,面色俱是一变,他们都不是蠢材,猜到了,温侯这是想要将事情闹大啊。
不知是谁会死?
他们彼此对视,眼眸流露出心悸之意。
吕布没管他们的心思,转身烧黄纸,念叨两人昔日做过的往事,说着说着,他再也压制不住眼泪,嚎啕大哭。
他一哭,院子里站的人,不论有没有眼泪,全跟着哭出来。
哭了一会,吕布总算能控制住内心的悲伤,没在往外流泪,丢下手中的黄纸,转过身道:“诸位能来参加稚叔的葬礼,我很感谢,希望你们没人参与谋害稚叔的事件。”
世家豪强们心脏一跳,明白正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