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致看了一圈茶几柜台,并无发现。正要怀疑是不是他们推测有误时,年郁忽然在屏风后面的一张矮机上发现了一枚储物戒。
那戒指不过将将能套进尾指,也不怪两人没注意到。年郁以灵气拂开戒指上方的保护禁制后,果然看到其中正是一只小飞舟。
虽然等阶比灵犀舟差了些,但若是仅仅用于渡海到临近的岛屿,已是完全足够。
既得了东西,两人又心系秋波院的事,便也不再留恋,速速隐身出了院门。
鉴于方才那处树影实在隐蔽性好,澜致和年郁还是回到那树影的位置,摆了简单的神隐阵,缩在其中继续观察秋波院的进展。
也不知后来怎么说的,这会儿他们探过去,却发现又是一夫二妾和乐融融的样子了。看来,他们还是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不过,从结果上来看,他们这位大师姐的段位的确不低。能在明显更宠爱另一位的岛主心中,硬生生占据一席之地,分量不轻,可见她这些年下的功夫深。
又过得片刻,岛主想来也事务繁忙,与两位爱妾交代了几声,便往前院去。先前剑拔弩张的两位,在夫郎走了之后也自然再不屑伪装,纷纷甩袖关门的关门,走的走。
当然,实际上他们会做得更文雅些。比如关门的自然会客套几句,招呼一声“姐姐要不要进来坐坐”,而要走的,自然也是文雅地回应几声,“有事要忙,就不叨扰了”等等。
澜致是看得目瞪口呆。这番操作,即便错过了最精彩的双方对峙,也能算得上唱作俱佳了。她的大师姐,在离开他们之后的漫长岁月里,便是在这样度过的啊。
她实在升不起对她的怨念。若是当年换了她在秘境中失踪,又被带到了全然陌生的界面,渺小如蝼蚁,她会怎么生存下去?她没有自信能比大师姐做得更好。或许,在多年以后,再遇上当年那些师弟师妹,他们也会觉得她已是面目全非了吧。
“走吧。”
秋波院中已经歇了灯火,守夜的仆从也闭了院门。对于他们惊心动魄的一晚,已经过去了。澜致心中虽有纠结不舍,但总归还是感激师姐的苦心。
这一遭风波,其实不必深想,便能推个大概。
想必是师姐预测到自己恐有麻烦,便使了人将他们放走。不管她最初留下他们是出于什么心思,但到了最后,总还是为他们留了后路。两人也不再多想,如法炮制隐匿了气息,一路往西门掠去。
有了舆图指引,澜致和年郁很快便找到了去银山最近的港口。不过是一处一直延伸到海上十里的木栈道,两人就着已经快要藏到云间的月色,踏上那在月色下泛着清辉的栈道。陈旧的清癯木板吱呀吱呀作响,正是:
海升明月催人醉,夜半风寒总难眠。
孤舟入海,裹着泠泠海风,两人便直往澎湖外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