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是他们想得不够全面。银山位于十三岛之外的澎湖外岛,若要从瓜洲过去,以一己之力却是万万不能的。他们必须弄一只飞舟,甚至最好是灵犀舟。然而,他们当初来瓜洲的灵犀舟一直都在惊鸿手上,如今却是从哪里找一只来呢。
两人思量半晌,觉着这事恐怕还得落在岛主府。先前他们走得太急,如今细细想来,那侍女既然临走之前疯狂暗示他们跑路,说不定那跑路必备的灵犀舟也是已经安排好了的。至于放在何处,自然最有可能还是在那间院落之中。
有了这番共识,两人也不罗嗦,直接隐匿了身形,返回岛主府。
两人还是从西门入,到了门口,只见方才被二人施了迷阵的男修仍然还在阵中醉生梦死,他们便放心地一溜烟进了府中。
沿着西门小径,一路人烟稀少。也不知是这西门本来就偏僻,还是今日因了秋波院的事,而尤其清冷。澜致和年郁又加了一层隐匿符,更为小心地往秋波院的对岸院落去。
他们总觉得那位岛主不太简单,若是察觉到他们二人已经逃走,必定会使人来捉拿。如今他们又送上门来,也不知人家有没有张了大网来瓮中捉鳖。
过了这西门二进的凉亭,便是一处荷花池。荷花池的对面,便是秋波院了。两人躲在扭曲的树影之中,暗暗以神识观察秋波院的动静。
只见那院落之中,仍然灯火通明。但此时在院中恸哭的,却换成了那位气势汹汹的茜色衣衫的女子。
她泪光盈盈,在月色映照之下很是动人。就连同是女子的澜致,都要心生怜意,不忍她伤心。然而那堂中上座的男修却面色平淡,一侧站立的李逸谷则更是一脸委屈。
看来这后宅之中的高手过招,果然不是她这等水平能驾驭的。
不过年郁似乎又有另一番见解。
“你仔细瞧瞧那岛主的眼角偏向。那女修一哭,他的眼角便会斜向她那处。依我之见,师姐在那岛主面前的分量,比那茜色女子,恐怕还是略有不足。”
澜致闻言凝了神去瞧,见那岛主虽然面上的确看不出什么波动,但与下方一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仆从,还是大有不同的。他隐隐约约中,的确为那女子的情绪所牵动。只不过,那女子显然是让大师姐抓住了把柄,这才哭成这副模样。
“那岂不是要大师姐要吃了亏去?”
年郁摸摸她的头,轻笑一声,道,“师姐的道行恐怕也不浅,吃亏是不可能的。咱们去院中找了东西再来看。”
说着,果然不再留恋秋波院的大型宅斗现场,拖着澜致往前方小径深处的院落去。
也不知是否是秋波院的动静太大,他们再次溜进这不知名的小院落时,院内仍然还与他们离去前一般无二。两人心中以便庆幸着,一边也迅速搜索着屋内显眼的位置。
若是那侍女果真领了命放他们出去捣乱,必定会将灵犀舟这等必备用品放在显眼的位置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