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芜悠从后门翻墙而入,迅速回房换了衣物,还戴了个严严实实的帷帽,寻到后院去找长姐,姐夫白日不在,最后必定是谢琼鸢出面,她便可趁机在后方盯着李谨。
李谨进姜府是经过层层通报的,因此也没比她快多少,谢芜悠来到后院时,谢琼鸢正要起身去见李谨。
“长姐这是去做什么,还不好好躺着?”谢芜悠上前扶住她,明知故问。
谢琼鸢满脸郑重之色:“三娘,你看这是什么?”
那是一块美玉雕成的玉牌,正面阳刻,为龙;背面阴刻,为凤。盘旋的龙身中刻有一个飘逸的赵字,背面刻着越,正是赵越的公主令。
“公主令!”谢芜悠没想到,赵越为了报恩,竟能把公主令给李谨。
虽然这块令牌在明国已然失去了其政治价值,但也必须承认,这是赵越身上最有力的身份凭证。
“是,有人携公主令而至,自称望月城里正,拜托姜家办一件事。”谢琼鸢道。
“长姐同意帮他吗?”
“自然要帮。”谢琼鸢拉着谢芜悠跨出门,朝会客处行去:“母亲这五年来都对我不冷不热,此番赐下公主令,便是要原谅我了。”
谢琼鸢的眼里闪着光:“这件事我姜家一定要办成,无论是什么,因为这是母亲的考验。”
谢芜悠是未出阁的姑娘,不必会见外男,便坐在一旁的偏厅内候着,由谢琼鸢出面去招待李谨。
“不知夫人身怀六甲,冒昧前来,实在叨扰。”见谢琼鸢身子重,李谨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躬身赔礼。
“大人多礼了,既然是母亲的意思,大人只管提,无论什么事,我姜家一定助大人达成心愿。”谢琼鸢微微福身,言辞恳切。
“姜夫人言重了,姜家的大小铺面洒满全醉城,航运生意遍布整条月江,在下素来佩服,此番前来,是希望借姜家的东风,找一位与案情有关的证人。”李谨递上一份画像,谢琼鸢忙叫丫鬟拿过来,急急展开看。
“孟小将军?”谢琼鸢惊呼道。
谢芜悠开始有些奇怪,孟谦一行人分明有三人,画三张画像岂不是更加好找,为何李谨只画孟谦的?
心里冒出一个答案,谢芜悠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难道李谨是觉得,只有孟谦沾上了杀人的嫌疑,所以他只有寻找孟谦行踪的立场吧。
倒也像他素来的做派。
谢芜悠没有注意到,自己微微向上翘着的唇角。
“去把姜管家叫来,说一说孟谦三人的行踪吧。”谢琼鸢叹了一口气,吩咐丫鬟道。
“姜夫人知道孟谦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