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将手放上琴,抚出一首明快激昂的《战歌行》。
此番是为了驱逐邪祟,让舱内诸人免受再一轮的侵扰,还船舱内以明净。
以儒家经典镇住门窗,一是因为神州尚儒,比起道经佛经,儒家经典更为普遍,书生爱书,视为生命,随身携带几十本也是常事。
再者是儒家的纯阳之力正大光明,每一句经文中自有儒生的信力,缺乏朱砂符咒时,乃是驱邪首选。
只是她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疑惑,那种猜想让她愈发不安……
怜蝶带着被自个儿鞭子捆住上半身的叶璃进来,身后跟着老三等人和一众船员。
谢芜悠恰好奏完曲,见惨死的老二被谁的衣服蒙着头抬进来,立马起身,长长拜下。
在场众人皆是一怔,老五心急口快,忙道:“不怨你,是我们自己毁了祭台,招来了妖邪。”
谢芜悠不想节外生枝,只对怜蝶道:“把叶姑娘松开,此事真相如何还有疑点。”
众人又一愣,疑点?还能有什么疑点?
叶璃抬起头,黑沉的眼里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亮光。
谢芜悠看着大厅内的众人,问道:“请问哪位是船长?”
一位略显丰腴的中年男子闻言站了出来:“是我,小姐是这艘船的大恩人,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谢芜悠额首行了个半礼,“不敢,恩人另有其人,此时他正在外面控制航向,等此间事情解决,各位可自行致谢。”
船员小声议论起李谨,其它船客只是疑惑地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谢芜悠看着船长,又道:“敢问船长,祭江鬼的仪式自古有之,但还未到当场斩杀牲畜来做的地步,你们如此施为,是否有一些难以为外人道的缘由?”
船长看着满堂船客,擦了擦鬓角的汗,白净面皮上的血色又淡了几分,犹豫道:“确有些不好说的原因。”
谢芜悠抬起手向下压了压,微笑道:“既然不好说,就先听叶姑娘她们说一说吧。”
她转头看向叶璃,“叶姑娘毁了祭台,却又总说要诛杀妖邪,带着众侠士夜半都不休息,想必并非是无理取闹吧?”
叶璃耷拉着脑袋轻轻摇头:“我听说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