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团团围着腊月,石云清翻身下马上前,手一挥身后跟着的大夫立刻打开药箱上前诊治。
“石公子”腊月喊了一声,却一时无言,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别说话,先让大夫帮你看看。”方才一眼看到地上的女人头发散乱双目红肿,被一张行军毯盖着瘫在树下,如同被遗弃的饿殍。
叫人忍不住心酸。
握着她另一边的手,石云清蹙眉不语,安静的看着大夫,心内在想如果她不幸被人该如何安慰她才好。
待大夫诊治完脉说道,“只是中了些迷药,身体瘫软,不用喂服解药,稍待个把时辰就解了,其他并无碍。”
石云清心下一安,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看来她并不曾被人羞辱,大夫是他自己家的,他了解这个大夫说话的方式。
他去掀腊月身上那间行军毯,想把她抱进车内。
“别。”腊月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身上的毯子,双目哀求的看着他。自己身上还穿着戴雪的外袍,外袍下那一身纱衣更是无法见人。
石云清何等聪明人物,一听这话,已然大致明白,当下将那毯子裹紧了她一把抱起上了马车,回头对下人吩咐道,“今日歇在我邺城外的别院里。”
马车内布置的极为豪华,厚实的羊毛毡毯,长榻上锦被玉枕一应俱全。
窗边檀木小几上摆着茶具糕点。
石云清扶着她靠在自己身上,倒了一杯水亲自来喂她。
腊月挣扎着想要自己来,被石云清躲开,“你药力未散,还是我来吧。”
“你”腊月心内极乱,方才脑子里转了好多遍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措辞来圆今夜自己的遭遇,正在想石云清问起来该怎么回答才好。
他将茶杯凑到她嘴边看着她又喝了口水,说道,“我是被常嬷嬷叫来的。”
“常嬷嬷呢?”腊月咬着唇,声音都是绝望的,这下只怕回去后婆婆不会轻饶了自己。
“你放心,常嬷嬷如今在你铺子里正伺候突然晕倒的少夫人呢,”他把腊月头发拢在一侧,继续道,“少夫人今日制一种新胭脂不小心出了错,人昏迷着不宜挪动,常嬷嬷只好留在铺子里伺候着,你婆婆那边也着人去说了,放心吧。”
腊月心里一松,感激之极低声道谢不断。
石云清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杯子,又将她身上毯子揭下,看到她身上那件黑色的男人衣袍,眼睛微一收缩,然后若无其事的又要去拉下这件衣服。
“不要!”腊月伸手抓紧衣领,身下那身羞耻的薄纱,实在不想让石云清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