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寻梁帝做什么,等着再被他勒死一次么?
她不想再重复昭台宫故事了。
晏既只是再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上了马。他什么都没有再说,调转马头,飞奔而去了。
他看起来心情仍然不好,却到底是没有再难为她。
观若无力的蹲下身去,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再站起来。每一次见到晏既,总是会令她精疲力竭。
她看了看她手上沾着的蔺玉觅的血,感到了一丝茫然。
忽而又有人呼唤她,“殷娘子。”
她循声望过去,是邢炽在朝着她走过来。“眉姑娘叫我过来看看将军还在不在这里。”
观若行了礼,答他的话,“晏将军方才刚走。”
邢炽应了一声,“将军每日都有很多公文要处理的,平时白日事多,他要到晚上才有时间,常常要批复到半夜。”
这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观若知道邢炽脾气好。
“邢副将,您从眉瑾姑娘那里过来,可曾见着下午受伤,您带着去找吴先生的那位蔺姑娘?”
邢炽点了点头,甚至同她笑了笑,“她在眉姑娘帐里,我带你过去吧。”
蔺玉觅是为她受的伤,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探望她,“那就麻烦邢副将了。”
一路上观若都跟在邢炽身后数步之远的地方,一是礼仪,二是因为在这军营之中,她好像的确只会给人带来灾厄。
邢炽却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还在同她介绍,“眉姑娘的营帐就在战俘营最前。”
“经过昨天的事情,将军深感李家的这些仆从、士兵只懂得阳奉阴违,因此特意让眉姑娘过来,照管女俘们的事情。”
“往后殷娘子若是有什么急事,可以直接去寻眉姑娘。她虽然看起来冷冷的,其实心肠很好,她一定会帮你的。”
眉瑾的为人,观若是最清楚的。又听闻晏既居然让她来管她们这些俘虏的事情,自己多了一些机会来接近她,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
“是,我一见到眉瑾姑娘,便觉得很亲切。”
邢炽转过身来,有些讶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殷娘子这样胆大,我们第一次见到眉姑娘的时候都有些发怵,私底下都说她像将军似的不苟言笑。”
话赶话说到这里,观若觉得这是一个打探眉瑾事情的好时机,便追问道:“是这样么?”
“我听闻眉瑾姑娘是颍川冯氏出身,军营中女子出入不便,她是怎么到将军身边的?”
邢炽到底也只是半大的少年,平日再老成,私底下也还是活泼的,“眉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军营中演武的时候,就连风驰都因为轻敌差点输给了她,而且”
“邢嘉盛,把你的马给我,我要去寻将军。”
邢炽的话被站在营帐之前的眉瑾打断,她的神情仍然很冷淡,的确和晏既如出一辙。
她快步走过来,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道:“替我照顾一下蔺氏,我要去同将军复命。”
话音刚落,便直接策马离开了。
邢炽像是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做事,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而对观若道:“殷娘子,蔺姑娘是女子,我不是大夫,进去不方便,便由你照顾她吧。”
“其实我也还有旁的事情,不是由得眉姑娘驱使的,若是你们要走,同眉姑娘的侍女说一声便是了。”
观若自然不敢耽搁他的事情,更何况她也觉得没有旁人在会更好些。便又行了礼,“邢副将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