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看。有没有事,也要我看过才知道。”
余岑只能乖乖伸手。
梁皓空搭上余岑的脉。
梁皓空是学中医出身,如今在省中医院任职。
说实话,余岑有点怕他。
因为小时候,他妈给他喝过中药,就是梁皓空开的,给他调理身体的方子。
那个味道,深入灵魂。
他这辈子也忘不了。
约莫不到一分钟,梁皓空放开余岑,看着他那张脸,好笑道:“别那副表情的了,我不给你开药。”
说着也叹了口气,站起身拍拍余岑的头,道:“好好吃饭吧,多吃点。都是你不好好吃饭闹的。”
余岑回到家时,久违得感受到了肚子饱胀的感觉。
在梁家一家三口的“监视”下,他吃了五块炸排骨,数不清的蔬菜,一碗米饭外加三碗银耳羹后,表示自己再吃肚子就要被撑破了,才被放了出来。
尽管梁禹觉得余岑吃的那点都不够他塞牙缝的,余岑这一顿晚饭也吃得远超他平日的饭量。
以至于余岑第二天早上,说什么也不肯吃早饭了。
本来早上胃口就差,再加昨晚因为吃得多,还有梁禹和牛轧糖的事闹心,余岑晚上也没睡好。
白芷给他熬的粥,好说歹说,也只喝了两口就跑出了家门,到学校去了。
今天天气很热,最高温有39度。
饶是余岑不爱出汗,走到学校时,身上衣服也微微洇湿了。
而更不幸的,一班教室空调,在堪堪工作了不到两个小时后,在考试中途,罢工了。
冷气散得极快,学生们答题本就焦虑,没一会儿,爱出汗的同学已经开始不住淌汗。
监考老师打开了风扇,但任凭老旧的吊扇再咯吱咯吱转,吹出来的也都是热风。
就这样艰难地熬过了理综考试。
下午,到了考英语的时候,空调还没有修好。
余岑一中午没睡。
他从昨晚开始纠结到现在,都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把牛轧糖的事告诉梁禹,如果要告诉,又该怎么说。
梁禹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但不代表他没有心。
相反,他心思还很细腻。
余岑觉得如果直接告诉他,这段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初恋,大概会在梁禹心里成为一个巨大的阴影。
余岑刚坐在座位上没一会儿,戚心心突然风风火火跑进来,奔到余岑桌边:“余岑余岑!你快再跟我说一下,这个同位语从句怎么着来着?之前你给我讲过一次……”
戚心心坐在余岑前面听他讲题,听完后恍然大悟,长长地“哦”了一声,抬头道:“感谢大佬!考完我……诶!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戚心心看着余岑的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还不等她再问什么,突然感觉身侧投下一片阴影。
戚心心一惊,恍觉自己坐了大大佬的位置,忙站起身来往余岑那边退,超小声道:“不好意思……”
余岑这时也抬头,看见了关之涯。
两人四目相对。
余岑本来觉得热,看到他突然感觉凉快下来了。
解暑利器。
余岑想。
“我没事,热的。”余岑率先移开视线,对戚心心道,“你赶紧回去吧,监考老师快来了。”
英语考试开始,放听力的时候,因为怕影响大家听听力,监考老师把电风扇关了。
教室里瞬间变得像蒸笼。
还是空气完全不流通的那种蒸笼。
余岑头昏脑涨。
勉强听完听力,余岑用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突然,眼前一片发黑。
晃了几下,余岑身子一歪,往地上滑去。
意识彻底昏迷前,余岑感觉到有一双手,用力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