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林青槐看了眼疼醒过来林庭兆,抬脚将他另外一条腿踩断。
“啊!”林庭兆发出凄厉的惨叫,又疼晕过去。
林青槐抿着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两只胳膊也打断。
今日这事,得想个万全的法子遮掩过去,既不让人发觉受伤的人是哥哥,也让两位皇子尽快露出破绽。
有司徒聿帮忙,事情确实好办许多。
“说说,怎么个合作法。”林青槐打住思绪,背着手,眯起双眸死死盯着地上的林庭兆。
“我看你那恩人身上穿着镇国寺的僧衣,我们把这厮藏好,尔后你送恩人回镇国寺。”司徒聿见他松了口,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稍后你悄悄折回来,把这厮带到山下的小溪旁,我带着皇兄他们去寻你。”
如此一来,不管是哪位皇兄跟林庭兆勾结,都会有所收敛。
“行,那你先把他拖到里面藏起来,顺便想办法堵住他的嘴。”林青槐爽快同意。
他的办法和自己想的差不多,既然他愿意配合,焉有不利用的道理。
“为何是我?”司徒聿不明所以,“我没你有力气。”
他一下子就能把林庭兆打晕,实在不符合他现在的实力。
“我得处理地上的痕迹,还要去背恩人。”林青槐轻哼,“既然三殿下不愿意,那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谁稀的跟他合作。
“我愿意。”司徒聿嘴比脑子快。
林青槐余光瞄他一眼,径自朝洞口走去。
空气里依稀有血腥味飘来,司徒聿带来的侍卫怕是已经凶多吉少,同时也表明,林庭兆不是一个人来的。
得想办法把他带来的人引开。
“你等我一阵,不要乱跑。”林青槐丢下话,下山朝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蹿过去。
司徒聿抬起头,只来得及看到他衣袍的一角消失在视野里。
他苦笑一声,脱下林庭兆的袜子将他嘴巴堵住,想了想,又捡起地上的树枝丢到看不到的地方。
林庭兆断手断脚,身上又被裹了曼陀罗的木箭射中,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救了林青槐的少年身边,低头看去。
少年的脸被树枝刮花,又裹了厚厚的一层草汁,看不出什么模样。
司徒聿摇摇头,弯腰把人抱到离洞口更近的地方,安静等着林青槐归来。
有他在身边,怎样的危险自己都不会害怕。
上一世如此,没想到这一世又是如此。
只是这一世,他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册封意图毒杀他的二嫂为皇后,再逼二皇兄假死,把他夫妻二人都囚禁在宫里,为皇室孕育子嗣。又又收了一堆朝臣送给他的妃子,掩盖此事。
他宁可空着后宫,也不想被他说滥情。
后宫的妃子确实比他的十八房妻妾多,这是不争的事实。
司徒聿想到这,脑中忽而闪过一道灵光——
林青槐不可能会弑君,二皇兄当时已自绝于元圣宫的地牢,太子也不会这么急,是谁借了他的手毒杀自己?
大皇兄是定安三十九年薨的,他看着宫人给收殓的遗体。
其余几位皇弟也不可能,自己自登基便盯着他们,不让他们手里有半个可用的人。
若林青槐也重生,他又是什么时候死的?
司徒聿眸光沉了沉,愈发急切的想要确认一件事——林青槐是否如自己一般,也重生回来了。
“发什么呆,该走了。”林青槐跃入洞口,没好气地横他一眼,大步往里走,“你的侍卫被射杀在林子里,我已将受伤的那两人引开,让他们往别处去了,一时半会不会这么快找来。”
林庭兆有帮手,受伤的人其中一个侯府的护卫,另外一个看着像是宫里的暗卫,还没确定是谁的人。
“好,你我速速行动。”司徒聿回过神,立即清理地上的痕迹。
林青槐没再管他,去哥哥藏身的地方把人背到背上,大步往山外走。
送哥哥去镇国寺一来一回得一个时辰,时间紧迫。
“我来背吧,怎么说也比你大了两岁。”司徒聿看着他背上的少年,眉头微蹙,“我有力气。”
他背的好吃力。
“好。”林青槐一点都不客气。
看在他还有用的份上,毒死自己这事先不计较,回头再慢慢跟他算账。
司徒聿背起穿着僧衣昏迷不醒的少年,恍惚有种自己还有点用处的错觉。
他偏过头,目光扫过林青槐俊美的脸庞,不知怎的又想起上一世在镇国寺,他们去住在后山归尘居士住所打猎开荤,自己吃多了酒醉过去的往事。
林青槐背着他,一路骂一路掐他的腿,口口声声说日后不会再酿酒给他喝。
那会,自己对他的心思朦朦胧胧,迷糊想着要是山路走不到头该多好。
许是那时起,自己就注定了会被他毒杀的下场。
怀疑谁,自己都不曾怀疑过他。
*
一个时辰后。
林青槐带着同样扮做男子的护卫谷雨,回到西山围场。
卫所的守卫懒懒散散,应是尚未收到有人失踪的消息。
她领着谷雨避开守卫,悄悄回到通往涯底的洞口前。
走时留下的记号没被人动过,说明除了她和司徒聿,没有第三个人发现这里。
“谷雨,你带踏雪回去,若方丈问起为何会受伤,你便说我在桃林里抓蝴蝶摔了下来。若他去探望,你便说我今日偷偷回城,尾随哥哥来了西山,发现他受伤于是带回去。”林青槐压低嗓音,“记得按原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