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命盘在手,到得关键之刻她忽而想起一事,一时之间晃了神。
命盘真的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吗?
她当时还在想,只有掌命十重才能将“凌修”打去,平时勾魂控魂对他根本没用。
到了如今,她想要以最普通的勾魂控魂将阜书魂魄打出其实根本已不可能,而要打出便只能用十重,可十重却只能将他魂魄瞬间打散――如“凌修”一般破碎。
花颜一时间脸色煞白。
她忽觉手中的命盘竟是如此滚烫。
它怎会让人有空子钻呢?
“师父……不行……”
“可以的!”师父目光坚定。
“平常控魂对他根本无用,只有十重,可是十重直接便将人魂魄打碎了。”
阜书闻言倒是无所谓地笑起,道:“那便算了也无不可。”
花颜想都没想便直接否决了他这混话。
师父显然早已想到过,他定定看着花颜道:“我替他承。”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
花辞更是倏而之间抬眸,眼中戾气隐现,转而之间却又渐渐压下。
萨楠是反应最大的,她几乎失声惊叫,“不行!”
她认识师父么?
花颜已然没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了。
“承?师父如何承?它若打的不是阜书,你便是白承。”花辞周身白烟缭绕,淡淡甜香萦绕鼻尖。
他言下之意便是……命盘认主!
师父摇头,示意花颜可以开始。
花颜意随心动,命盘三针化为一线,落下之时已是一线弧光直切阜书而去。
众人纷份弯腰躲避。
花颜紧紧盯着阜书,此刻忽见师父面色陡地刷白,一口鲜血喷出,正正洒落于骨灯之上。
那一盏骨灯霎时熄灭。
花颜心提在了嗓子眼,索性片刻之后,那骨灯便颤颤巍巍地重新燃起豆大般的烛火。
花颜几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
而阜书此刻倏而往一旁栽去,人事不省,已然毫无任何生命征兆。
骨灯仍在。
容绝率先出手,绯红流光刹那便将那凌修罩在其中。
他双掌变换一个又一个术法,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几人大气不敢出。
此刻命盘倏而止了震颤,三阵一番转动复又归了原位,那四周腥红之光渐渐隐没,一片光影投射在花颜面前。
她伸手缓缓盖住命盘,压住正命之后会浮现的生平,转首看去,雷声渐渐止息,压得人嗬嗬喘息的乌云正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