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百年愿仍少年!阜书,你还有少年时的纯真,你不能就这么离开!”
她不知为何这般想要留住他,留得他在这人世,哪怕一辈子不见也好。她就想留着他的纯真,他的年少,他的温雅如玉,他的青衣素素眉目骄骄。
若是他这般走了,她想想都觉……人生遗憾!
阜书想了想,如在海上村时那般揉揉她脑袋,笑道:“那你要来找我。”
“好!”她满口答应。
“我也不知道会投胎在哪儿,世间如此之大,你来找我吧。”
“好!”她强忍泪意,使劲儿点头。
“反正那时我也没了记忆,见着你二人也不会吃醋了。”
“好!”她只顾点头,想再抓住那一抹青衣,然阜书却已拍拍她的手,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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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说,找到了他二人并非姐弟的证据!
可是当这一直希望的事实被真正道出之时,第一感觉其实并非高兴,反而……很是失落。
似乎这句话代表的关系一出,在无形之间好似套上了一层名为疏离的东西。
花辞语气毫不见波澜,“所以师父要拿这个与我换么?”
“没错。”师父抬眼,他在赌,赌花颜在他心中的份量是否足以他答应。
“你希望我换么?”他转眼看他,神情之间无悲无喜。
这当该是个再好不过的法子,对于她来说也是,但对于花辞不公平,似乎她对他的喜欢总是这样,抛不开世俗的眼光。
他可以抛开所有外人异样的目光与她在一块儿,可她每每总是担心这些别样的看法,担心这些人的闲言碎语,担心他们是姐弟,是为世人所不齿,所唾弃的。
她终究是对他有愧。
“阜书会答应么?”花颜抬眸盯着师父。
“我会劝说他。若他不应允……”
“他若不答应却又拿我二人身份说事呢,师父,你会偏帮么?”
“不会。”
“那就好。我暂时不同意。除非您先去劝说阜书,可分明适才阜书已是不认你这师父了,您若是觉他罪不至死,也请拿出证据。”
花颜拉起花辞转身便走,她怕再慢一点儿,便会同意了师父的交换条件。
两人一路无话,气氛些许沉重。
行至一半,花颜忽而觉得脚下猛地一颤,她猝不及防往旁侧跌去,恰被花辞扶住。
“天界地砖怎会颤呢?”花颜趁机握住他手臂。
“他二人打架打得吧。”花辞不甚在乎。
“阿辞,你生气了么?”明明前一刻还在笑着夫人呢。
“生气了,我摸不清你到底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迫于压力不得不与我在一块儿,还是仅仅因为姐弟身份,反正不管哪一种,我都不开心。”花辞停住脚步,十分坦然地看她。
她眼眸之中泛起点点白烟,花辞见之,忽然之间又笑了,“应该是喜欢我的。”
他这前后不一致的态度真真是让人咋舌。
“反正你就算心里不喜我,但到底身体诚实得很,我也就不多与你计较了。”还真是摆足了不与她过多计较的架势。
花颜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又走了会儿,脚下再次一颤,命盘再次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