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甫一缓慢的挣出层层锦绣厚实的大被,就瞧见萧宜摧残着我那扇并不怎么牢固的屋门,见我以一种直挺挺的姿态生生游出了油锅地狱泡着的标准死鬼仰态,不由得潇洒的脸绽放出笑意夸赞道:“你看,七七生龙活虎的!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个仙子的一脚就苟掉呢!”
我痛苦道:“别在那叭叭了,来个人捞我一把,我腰,腰!”
好像伤口又撕裂开来,我都能感觉到一阵热流沿着疼痛的口子汩汩的流了。
苏念烟适时的飘出来将那些繁被扫到榻下,大概是瞧见已然溢流的鲜血,蹙了眉面无表情转身对萧宜道:“滚出去。”
萧宜如言的面带浅笑向后卑微退去,将我那扇门合上后苏念烟才转身。
她伸出细白的指尖,落到我腰际掀开被血黏住的裙角,叹息道:“又裂了你晓不晓得,你昏迷三夜了?那个劳什子仙子被阎罗扣下来了,客客气气的说是请她多留几日。”
她替我将伤口上的衣服撕去,而后道:“我还打听到个有意思的,听不听?”
我被痛的面目狰狞一瞬。这伤原本是当年跪的时候落下的,后来好个七七八八我还蹦哒的挺高兴。前段时间那只狐狸硬生生是给它又崩开了,我再一次痛恨地府就应该快些出一个关于冥宠伤人赔偿事宜的律法太可恶了!
这伤不能完全的痊好,但可以缓解一下。苏念烟的掌心轻轻贴上我的伤口,灌了些真气进去,止住了我原本痛痒的感觉。
我这才分出点神,“咋了?”
她在我身侧坐下,轻缓地掌心画圆,使疼痛被渐渐麻痹。
“那个什么仙,是个冒牌毕方。”
这一句不得了,炸的我霎时双眼溜圆心中八卦怒火凶凶烧了起来。
“还能这样?”
苏念烟深远一噙,扬起的嘴角绽开一个小小蜜涡,仿佛能容入好几个浅浅的三千世界。
“你绝对想不到她是天庭派来跟谢临歧,共商完婚事宜的。”
我此时伸向桌子想要端起茶盏的手抖的像阳春三月里最南的地界的被寒风冷霜无情鞭挞的尾巴草。
苏念烟的眸光奇异闪烁,“你是害怕他俩成婚之后一起上门堵着殴打你么?”
我幽幽地吐气,觉得目中一片苍凉之感。“还能这样吗?那我之前订的棺木是不是可以现在就能交钱了。”
她顿了顿,而后麻木道:“他俩成不了的罢。先不说谢临歧喜欢你,光是天庭找人假冒毕方骗取谢临歧的信任,就已经足够天庭被捅个几万次了。”
我凉凉的应和着,“不止谢临歧,现在谁都挺想捅天庭的。”
苏念烟将手缩回,把被子一盖。“五天之后她就要去京都见谢临歧,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去看戏?你现在腰不行,应该可以跟谢必安要一个灵兽的。”
我沉吟,“再看看我有点事情,得去探查个明白。”
什么事情我又记不太清了。
好像我的记忆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有些事情不反复的提根本就会忘记,久而久之连我自己都不会察觉自己究竟丢掉了多重要的东西。
是天罚?还是谢临歧加在我身上的咒蛮?
我只能短暂的模糊的想起一片蓝澄澄的天,悠悠盘踞山顶的云雾掩住一半的日华。那逐渐熄熄的苍茫太阳背后又有一团什么东西无风自动
他的眸眼干净的能放下整个穹苍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