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春野樱是吧?你刚才为什么会叫我师父?”打破这沉寂的是略微有些性急的纲手。 “我……我不知道”樱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口回答。“我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里面很乱,感觉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现在又记不太清,唯一记得……在那个梦里您是我的师父,可是我们又许久未见,所以刚才一见到您时还以为身在梦中,就……” 听到这个答案的纲手挑了挑眉,接着问,“你说我是你的师父,那么我都教授了你什么?” “唔,医疗忍术,还有,怪力。”这次樱倒是答的很快。 “你现在醒过来了,还会使用吗?” 樱试着调动了下查克拉,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回答,“会。”接着不等纲手开口就拿起旁边小桌上放着的水果刀,果断的在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接着运用掌仙术治疗。不一会,刚才还在流血的伤口就平滑如初了。 纲手甫一看到那绿色荧光时就微微蹙眉,不自觉的咬起了自己的拇指指甲,此时樱的治疗还未结束。结束后纲手也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那道伤口,仿佛并不在意结果一样。然后马上开了口,“那你再回答我几个问题。” 接着纲手又问了樱几个关于特殊草药的分布习性等问题,樱也是对答如流。末了纲手深深地看了一眼樱,点了下头,然后就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樱知道她师父问的这几种草药都是非常罕见的,有一种甚至是纲手当年独自云游时的发现,知道的人非常非常少。还是后来四战备战时才在五大国医疗忍者之间普及它的相关资料。如果现在的情况像她猜测的那样,那么关于这几种草药的信息,眼下知道的人大概就只有静音,还有纲手自己了。 这大概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证明了吧。 但是慎重起见,宇智波樱还是一脸无辜又茫然的看向卡卡西,然后问道,“老师,是我说错什么了吗?纲手大人为什么就那样走了?” 卡卡西颇为头疼的看了女学生一眼。他自己虽然不懂医疗忍术,但好歹也是经历过大战的人,可以肯定刚才樱刚才那一手非常漂亮,虽然伤处不大,但恢复迅速且伤口平滑如初,就这一点,木叶医疗班里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做不到。而且依照刚才纲手的反应,差不多可以认为那些问题樱都答对了。而纲手的离开也说明了她此刻也可以确定樱和她有着某种关系,只是这种关系是否像樱说的那样就不得而知了。后面的问题大概就需要两方人马各自交流所掌握的信息,来确定樱所言的真假。毕竟大家都知道,纲手初来木叶,对眼下这批下忍知之甚少,自然不会突然蹦出来一个徒弟什么的。 而纲手离开前也确实给了他一个快速跟上的眼神。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的学生,无论真相到底如何。 卡卡西只得温言相劝,“嘛,纲手大人大概有什么事情吧。樱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老师吧。”说着给她留下一个安心的笑容,也匆匆离开。 宇智波樱乖巧的点头目送卡卡西,这回病房中剩下的只有鸣人和佐助了。 佐助依旧插着兜站在那里,不退后也不靠近,只是看着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宇智波家的□□看着自家老公摆的这个万年pose,心里默默地偷笑了两声。这种执着凹造型的佐助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而鸣人依旧聒噪着,围着樱问这问那。 “呐呐,樱酱。你说你之前做了个梦?梦里还是纲手婆婆的徒弟?那你有没有梦见我啊?在你梦里我是什么样子的啊?对了,樱酱你刚才用的那叫什么招数?好神奇啊,明明还在流血的伤口突然就好了呢!能不能给我也教教啊,我会请你吃拉面作为报答的!好不好嘛?樱酱?啊,说到拉面……” 宇智波樱有些头疼的望着好友,这人的脾性一直没变,若说作为七代目时还有那么点稳重成熟,可现在一团孩子气的鸣人真是让人感觉自己的右手似乎有些痒了。 “你好好休息吧,走了。”本来只是沉默的佐助突兀的插进鸣人的长篇大论中,然后不等樱的回答就转身离开了。 樱看着少年转身,单薄的背影让人莫名觉得有些心酸。一想到自己的那个猜测,樱鬼使神差的开口。“佐助君,你明天还能来吗?” 话才出口,樱就低下了头,心中也是一阵后悔。多年的夫妻生活让她早已习惯了那个对她予取予求的佐助君,却忘了现在的他……想到此,并没指望对方会回答什么的樱仿佛补救般的开口。“我……随便问的。佐助君再见。” “……”然而对方却停下了脚步,沉默了半晌。接着又继续向前,拉开门走掉了。 可是樱分明听到了他轻轻的一声,“嗯”。 “切,什么嘛,还是那副拽拽的样子。”鸣人转头对着佐助离开的方向做了个鬼脸,然后接着热切的跟樱聊天。 看到佐助离开,樱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关于现在这个状况,她有了一个猜测,但是需要验证。而佐助那么敏锐的一个人,如果她露出什么口风,他马上就能察觉到。现在只剩下单纯的鸣人,套话也就容易多了。 “鸣人,我睡了多久你知道吗?” “你还问呢,你差点吓死我们大家啊。本来以为你都要没救了你知道吗?还是纲手婆婆出马,给你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治疗,才把你从治疗室中推出来。然后给我们说,只要你能醒过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但从手术结束到现在,你也昏睡了三天了。你都不知道你当时的情况,浑身都是血,流了一地,身上破破烂烂的,感觉你都快没有呼吸了。真的吓死我们了。”金发少年激动地拉着樱的手说道。“不过还好你醒了,要不然,我……” 说到这里,鸣人地下了头,接着樱感受到自己手上传来一阵湿热。 鸣人哭了。 本来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樱此刻也没了言语,她差不多已经知道了现在的情况。只是这猜测出来的真相让她心里有些发苦。总觉得,如果不问出来的话,好像还能骗骗自己。 “呐,樱酱。之前你昏迷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如果你醒不过来,我就把自己赔给你。”鸣人努力的忍着眼泪,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佐助会怎样想,但是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再沉得住气一些,再冷静一些,不接受他的挑衅,这些就都不会发生。都是我的错。” 听着本来那么有朝气的人此刻消沉又内疚的低语,樱的心头也微微酸涩起来,她越来越觉得她的推测是真的,此刻心中也是翻江倒海。 但不管怎么样,作为樱,无论是春野樱还是宇智波樱,她总会原谅鸣人。 “我不怪你,鸣人。真的。你不要内疚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过去的事情就忘掉吧。我们说点别的好吗?” “可是我总是无法原谅我自己。”鸣人哑着嗓子开口,“我差点杀了你,樱酱。” 说到这里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依然熟悉的环境,忽然变小的众人,陌生的五代目,愧疚的鸣人和佐助,神情凝重又怜惜的卡卡西。将这一切串在一起并且合理的解释唯有一个。 死去的她并没有到所谓的“那个世界”,而是回到了过去。 而这“过去”的时间点她也大概能猜到。 在她的一生中,被鸣人伤害只有一次。那就是他尾兽化的时候,但是现在鸣人还是一副孩子的样子,佐助也并未离开村子,而本在那时早已开始跟着纲手修炼的她此刻对于纲手却是陌生的,那么就肯定不是那一次。而看着纲手刚才的样子似乎才回到村子不久,而佐助虽然看着很好,脸上却透着大病初愈的模样。 那么在那时,与冲动,与挑衅,与对战,与佐助和鸣人都有关的似乎只剩下了一件事。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出手相向。 记得那次对决,最后在卡卡西的阻止下不了了之了。但她同样记得,如果没有卡卡西最后的出手干预,那么冲进二人绝杀招式之间的就是她自己了。 虽然不知道那既定的过去为什么出了这样的变化,但眼下她也确实躺在医院里,之前还生死未卜。关于这种时间或空间的变化她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记得四战之前她和鸣人还被弄进了所谓的月读世界,最后不也好好的回去了。最重要的是,反正她之前都已经死了,对彼世也无甚牵挂,那么死后又要经历什么,也没什么所谓了吧。 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安抚一个心灵受伤的鸣人。 “鸣人,你知道吗?虽然我以前一直对你拳脚相向,却对佐助君温言软语,但是在我心目中,你们对于我同样重要。所以我不想看到你们之间刀剑相向。我作为七班的另一人,作为陪着你们度过这么多时光的另一人,我有责任也有义务终止你们之间的争斗。我想让大家回到那些虽然会吵嘴但是非常融洽的曾经,为此,我在所不惜。” “你们这样不计后果的争斗,如果没有我的介入,会造成怎样的结果?你们会两败俱伤。这是我唯一不想看到的,我不想看到你们受到来自对方的伤害。幸好现在你们都没事,而我现在也醒来了。这不就好了吗?” 虽然不知为什么这件事的结局和曾经发生过的并不一样,但是那个宁愿冲进他们之间,以己身终止他们决斗的少女的心情她还是知道的。 因为那本来就是她自己。 “可是樱酱,我也并不想你受到伤害啊,尤其这伤害还来自我们。” “那你们就这样欠着我吧。作为交换,你们以后都要听得我的话~” 少女娇俏的冲着少年微微一笑,阳光中一切都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