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不显露分毫,把昨日从村里救他一事说了,而后道,
“我们在村外山楂林见着一具尸骨,已经入土为安,可是韩兄弟你的家里人?”
韩松听了这话,勉强维持的平静瞬间崩塌,难掩震惊伤痛,朝宋凛二人道,“我替奶兄,谢过二位恩公。”
自打苏醒后,奶兄弟二人便不在身旁,想必凶多吉少。
顾盛见状,似乎是想起什么,刚要开口询问,见李明阳端了药汤来,扶那人喝下,才道,“你真的是镇北王之子?”
这话一出,原本放松下来的少年瞬间紧绷,眼神带着戒备看向众人,宋凛一见,笑着抽出一书信,道,“我们看到你这封信,你是要往滁州去?”
韩松见自己的老底被拆穿,顿了顿,语气低落道,“我家里出了意外,要去投奔姨妈。只当年听我娘说,姨妈的夫家姓李,只不过这么多年没来往,具体,我也不知在何处.”
宋凛笑着指向一旁的李明阳道,“可巧了,我这同窗也姓李,正是滁州人士。不如你问问他,或许能对的上。”
韩松昨日便是李明阳照看,早起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他,自然对他印象颇为良好。听到宋凛这话,顿时难掩激动,“这位恩公也是滁州人,可知李青封家在什么地方?”
然而,这话一出,李明阳瞬间愣在原地,“我爹,就是李青封。”
韩松顿时眼眶发红,哽咽出声,“这位兄长,可,可有什么凭证?”
顾盛在一旁见二人气氛不对,一拍大腿,“这要什么凭证,整个嵩山书院谁不知道这个,再有,李兄,你把你娘嫁妆,家里店铺地契一看便知。”
“顾兄这话糊涂。”
宋凛见李明阳支支吾吾拿不出,哪里不知道他的难处。只怕继母当家,便是原本该分配给他的东西都拿不到,更何况旁的地契店铺,只怕更是没影的东西。
“今日李兄奶娘便要过来,想必会随身带着些物件,一问便知。”
韩松听了这些才松了一口气,瞧瞧打量了李明阳几眼。见他虽不如另外二人生的魁梧,也算是个清隽书生,眉骨执拗,瞧着是个心正的。
暗道这人若真是自家表兄,倒也说得过去。只不过,仍旧是遗憾,目光落在宋凛身上,若这人是自家表兄,只怕娘的仇,定是能和京城中那些人做个了结。
而顾之沅这边,自以为从顾筝手中抢走她未婚夫婿,从苏醒后便憋着的一口气总算是松散下来,又加上昨日穿的轻薄受了风寒,夜里便起了高热。
又是请大夫,又是麻烦宋氏顾筝这边送些柴炭过去,不止是折腾的秦氏日夜不能安生,便是顾筝,也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而顾贤自打那日匆匆跟刘大走了,秦氏又顾不上顾之鸣,连他没有读书,偷偷跑出去也不晓得。
直到过了七八天,眼瞅着就到了十一月中,天气一日寒过一日,连日阴天,竟是卷起鹅毛大雪,天地间雪茫茫一片。
顾之沅这日起床,见自己好不容易痊愈,喜滋滋穿了崭新衣裳,打扮的光彩照人,问伺候的丫鬟,“那人可醒着,娘把他安置在什么地方?”
她要去看看他,趁着他如今生病,好好展露一下自己的贤惠,好早些让他喜欢上自己。
丫鬟不敢吭声,见顾之沅垂下脸,才道,“前头李书生派人来,说那人是他们家亲戚,接走了...”
话没说完,顾之沅瞬间沉了脸,声音似是淬了毒,“接走了?我那好堂妹让人接走的??”
这是完全没听到前面那句,只以为是顾筝和韩松的缘分断不开,又有了来往。
咬牙,眼中带着恼怒,便往外走,“你带几个健壮仆妇,咱们去把人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