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没有了,对平民百姓来说,议论惊叹一阵,也就给天雨天晴一样过了就算,对于房州城具有实力的几家,可就是利益如何均分的问题了。当周府被攻破的那一瞬间,贺家的神秘力量,霍家的,柳家的,谁都想第一时间获得周府那个传承了好像几千年的九龙神珠。经过几家人前扑后续的牺牲才彻底破掉周府几千年的地下王国阵法机关,事实上是谁也没有找到那个神珠。至于周家明面上的财富,玉矿山脉,自然有几大家明面上的人来均分。 那个龙珠在何方呢?还有,贺家大族长很能知道,如果不是那个龙珠受损严重,他们这几家是很难真正攻破周府的。矛头很快对准被陌上女劫持的那些周府中人身上,几家的暗影力量出击,无论陌上女的看管有多严厉,也禁不住这几家神秘力量的参透,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周家的九龙神珠,与他们那个十一岁的小姐一样无影无踪。 上界,香域神谷,玄木满脸肃目地站在落凰跟前道:“你居然教那少年身边的人用异毒杀人?你不知道异界是不能用任何手段干扰人间之事吗?”落凰眉峰一拧道:‘又出什么事了?“玄木的身上含着薄薄的怒气,熟知他的落凰知道,那是动了真气,落凰更能知道,他面对的是一位这世间维护六界和平重任的战神,任何违背常理,不合规范与逻辑的,他都会用仙界的法度惩戒与干涉!那少年干什么了啊?落凰猛然起身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曾经的生死之交,现在的六界战神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明白!”恨只恨他现在身无半点功力,要护着珍爱了十二年的宝贝却要如此假手于人,所引发的后果就是如今天这般,被动与难堪,没有人能比落凰更能知道,那少年如果不是被逼到了极处,是绝对绝对不会动用异常手段杀人性命的。 玄木冷冷道:“你不是让我去保护他吗?可我看到的是,他不多造杀端就万事大吉了,才十二岁,就能如此翻云覆雨,还需要什么人保护吗?”当落凰站到一排躺在草地上的黑影人尸体前时,内心是震撼的,确实这些人全是死在了他才能研制的毒下,也就是说,这些人是经过下界焦郎的手才死的,而经过焦郎不就是经过那少年吗?数一数居然有七个。落凰一个回身,看着脸色铁青地玄木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给我说清楚?” 说来第一次到白府掠杀的那两个黑影人在被周府弄回去研究死因的时候,玄木听到那些人议论一个被从来没有见过的□□先毒了才给劈成两半的,一个居然无法弄明白是被什么暗器所伤的,玄木发现那个被黑石头弄死的死因太过诡秘,怕给那个少年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就把尸体给俘虏了。于是第一次发现了那少年居然用了落凰才会的药术杀人了,这让玄木心中很不舒服。虽然那少年也许是为了自保,可是用远远超过凡间才用的水准灭人,那就是违背了常理! 接着看到那少年为了自保的一连串举动里,江上大雨滂沱中劫人时,那些娘子军在不敌这些黑影人的前提下,又用出了毒,玄木极尽全力才控制了自已想要干涉的手,不管为了什么原因,上界不得以任何形式干扰凡间次序这一铁的纪律是必须执行的。既然是凡人的战争,那大家就必须以凡人的手段来,似这样投机取巧算怎么回事。玄木冷冷道:“那个小大夫我已经控制起来了,如果那个少年在胆敢犯出异常之事,我就会把他也囚禁起来。”言毕,玄木甩袖而出,原地里落凰气得双手一下握紧,心中千般苦涩,心头惊涛骇浪,要保护那个少年,必须另想他法才行呀。但是这个天下,他唯有的最信任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人了,所以。。落凰追出去,向着玄木顶天立地的背影喊道:“你再去仔细看清楚,好好用你的眼睛认真地看,不要放过一点痕迹,看看事情是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玄木大步而去! 白府里,已经找了焦郎一整天了,子画的脸色很难看很难看,他明白了,那个女魔头一定逼迫小焦郎给她□□了,所以小焦郎才怕起跑了。这个可恶的女人,真是无所不用其尽啊。把注意都打到焦郎这里,想到焦郎一看到那个女人就怕得要死的模样,子画又气又痛。他说那个女人说劫人就劫人那么信心足足呢,原来是这样?! 陌上女的江上盟地下牢狱里,红娘子匆匆跑进趴在自家姑娘耳边道:‘姑娘,白少爷来了。”陌上女差点没有惊掉下巴,不会吧,那个打死不从,拼死坚决不来她这个地盘的宝贝蛋,今天居然寒冬放晴,自已跑来了。陌上女再也顾不上审讯眼前周府的几位大牌公子哥了,匆匆转到地面上,提气就要掠飞而去,红娘子一把拉扯着自家姑娘急道:“姑娘,姑娘,你不换身行头吗?好歹不要老穿着这一身黑呀,而且还带着这么大血腥味呢。”陌上女一把甩开红娘子,冷哼一声道:“老子从第一天看到他起,就没有温柔过,不血腥不大杀四方还是我陌上女吗?他这辈子受不受得了,他都是我的,所以他最好还是看得更明白一点才好。”看着呼呼而去的姑娘,红娘子猛跺脚,这狂妄邪行的姑娘呀,怎么就不能明白这世间的男欢女爱,那是要欢欢喜喜而不是打打杀杀啊。 陌上女一个掠到子画行船上,一身猎杀的行头,劲衣劲裤干净利落,比起在房州城看到的更加锋芒无与,柯儿几人一看不禁从心里就打个冷颤,这女人给人的感觉怎么就像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刀呀。子画示意下,满船的人呼啦啦跑了,就剩下了两个主角,陌上女很满意,原本还正打算,把这少年直接就给虏走,到一处无人的地好好给揭下面具看呢,看在他这么善解人意的份上,算了。陌上女直接走上去,站在人的身边道:“说吧,何事?” 她可实在没有自大到惊喜地以为这少年是跑来看她的,子画忍着心中的怒气清冷冷地道:“你打算怎么对付周府的那些人?”陌上女一愣就为了这个?不远数百里江浪地跑来寻她,这个菩萨般心肠的人儿是又动了恻隐之心了吧,也不看看,你都把人家祖宗都给端了这时候才来大发慈悲,不是给自已自掘坟墓么。真是幼稚无知,哦,不!是妇人之仁。陌上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你过问个什么劲儿,回去当你的少爷去。”子画目中燃着勃勃的怒气:“你是不是逼迫焦郎给你药了?”陌上女一愣,当然了其实也知道瞒不着他,双眼望天地道:“逼了,有好东西不用,难道让我的娘子军用人命去堆积胜利!你不是最不喜欢牺牲人命的嘛!?”子画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样给乱杀无辜有什么差别,夫子留给我焦郎是为我医病看护身体的,你却把焦郎当作杀人利器,竟而把焦郎逼落跑了。陌上女,我要你给我听着,无论如何把周府剩余的人都给我放了!” 陌上女好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少年道:“你傻了是吧,你真不知道自已在干什么,放虎归山你不懂?做事不留后患你不懂?你都把人家老巢端了,这时候才做好人,谁念你的情,少白痴了。”子画深吸一口气道:“我击败周府,为的是要他没有再伤人的能力,而不是灭他全家,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他们,所以你把他们都给放了,周家人的龙脉已经断了,已经很惨了,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谁都有活着的权利。”陌上女真想迎天狂笑三声,这宝贝少年到底懂不懂,灭人宗祠给灭人全家有何差别,今天不斩草除根,难道等来日再被人家灭了? 子画来的时候就知道要说服这个女人比登天还难,他用着百倍的耐心道:’你把他们护到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最好就是一座无人知道的荒岛,我知道你经营着巨大的江海流域霸权,别说你找不到这样一个地方,给够他们足够的可以生存下去的种子用具,只要让他们无法找到离开的工具就行了,许多年后,他们用自已的劳动活了下来,心态和心境都会大不一样,当然报仇的心也不会消失,只是这个世间,谁会没有那么两个仇人或者势不两立的人呢,如果你陌上女做事都是这样斩草杀绝,那么你这一辈子是不是就真的不会有一个仇家,你就真的能安安稳稳一生无虑了,你是不是怕自已不够强大,所以才那么害怕对手的没有死绝!“面对这个宝贝伶牙俐齿的奚落,眼芒清辉的注视,陌上女也真是恼了。 然而那少年双手放在栏杆,目光扫视向浩浩江畔道:”我是不怕的,你怕了吗?“陌上女一时无语凝结,心胸起伏,大口喘气。那少年语音平淡地道:‘你还要做到,让那几家一至以为他们就已经死绝,所以从现在起,你不但不是他们的煞神,而是他们的保护神,你做得到吗?陌上盟主!或者你能做得到吗,活得与别人不一样的境界,那也是要本事的,而且还是比天还大的本事,你战胜得了自已那一关吗?陌上盟主!”少年这样清冷地问着。 半天上那一位一直冷眼旁观的战神,惊愕了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而少年的船已经返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