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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木郎哥哥······”蝶衣叫着木郎的名字从昏睡中醒来。木郎快步从河边走过来,蝶衣扑倒在木郎怀中痛哭起来“蝶衣,对不起”  “木郎哥哥······那些人好凶,我好害怕,蝶衣好怕···呜呜····”  木郎看着蝶衣颤抖的身体很是自责,他轻拍蝶衣的背,对不起,蝶衣都是我不好,害你无故受苦。  蝶衣哭了好一会说道“是我不好·····不该乱跑的,如果我乖乖待在山上,就不会惹这么多麻烦了,木郎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不会在给你惹麻烦了···”  木郎拍背的手僵住了,愧疚,自责,怜惜一时涌上了心头,我害你无故受难,你还在为我着想,不是该恨我吗?即使不恨也该怨我?傻丫头,真是傻丫头。我不会在任何人伤害你的。我会倾其所有,护你一世周全。  蝶衣不能在留在这了,他要为她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安置她还有她的爷爷和婆婆,木郎想起了神医谷,只有苏哲能帮他了。  木郎抬手为蝶衣拭去泪痕,轻声说道“别哭了,跟我走”  蝶衣边擦眼泪边开心的点头答应。起身跟上木郎的步伐.  “木郎”脱尘的声音陡然响起,“你不是说她只是个小姑娘吗?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真的要带她走?我怎么办?你真的要薄情负我?和她在一起!”  蛊虫醒了,彻底的醒了!  木郎可以感觉得到蛊虫在他体内游走,血气翻涌。木郎的脸色煞白,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让它们颤抖,他在强撑,他可以忍受蛊虫的折磨,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我从未负你,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木郎的声音听起来不但虚弱,还很嘶哑。  只是你从来都不相信,至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我从未骗过你,是你骗了我,你从未爱过我,或许你爱过,你爱上的只是木郎神君,从不是我。爱情一开始就应该坦诚相见,我见不得光,我骗了你,这是我应得。  无情之人,一旦动情会比任何人都多情!就像溺水之人,手里紧紧抓住的浮物,无论如何死都不会放手的。  “那你为什么要带她走,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脱尘,我自身难保,对你·····”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后面的话木郎没有说出口,他也不想说出口,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你爱我也好,不利用我以为好,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一股腥甜涌了上来,他压制不住,一口鲜血便喷涌而出。  “木郎·····”脱尘惊呼不已奔上前去。  “木郎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吐血了,你不要吓我······”蝶衣扶着木郎摇摇欲坠的身体哭着说。  紫衣侯,白艳烛,白三空上前查看木郎的情况,紫衣侯搭上木郎的脉搏,心中大惊。  “侯风,怎么样了”白艳烛问  “情蛊发作了”紫衣侯忧心的说道  紫衣侯将双掌抵上木郎的后心,用真气护住木郎的心脉,防止蛊虫噬咬心脉。  “情蛊怎么会没有解呢?”奔月不解的问,神医谷这么厉害怎么没有给他解蛊毒呢?  “我想是他自己不愿意解吧”金祖杨说  “不愿意解?怎么会,谁愿意一直忍受蛊虫的折磨,再说那段时间他和脱尘一直在一起也没见他发作”奔月说  “回春公子应该是让蛊虫沉睡在他体内”金祖杨说  “要想解情蛊,必须忘情忘爱,他不想解毒,不会是因为他不想忘情?”方宝玉有些不确定的说  “或许是吧!杀人不过头点地,最狠莫过于诛心,杀人诛心!”金祖杨感慨万分又有些凄凉的道。  方宝玉和奔月不解的看着金祖杨,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少林寺还有很多武林人士,不知还有没有埋伏,紫衣侯决定听方宝玉的建议去离这里不远的水月庵。方宝玉之所以提议去水月庵,不是为了木郎,是他想去见主持,一声不响的走了,他怕师太担心。  傍晚时分,他们便来到了水月庵,安置好木郎之后,白艳烛就给木郎熬制情蛊的解药。  木郎醒来后便带蝶衣离开,一直守在门外的脱尘拦住他“木郎,你不要走”  “我想走,没人拦的住”  “木郎,你身中剧毒你要去哪里,我求你不要走”脱尘哀求道。  木郎吃惊的看着脱尘,又开始痛了起来,他强忍着不适对蝶衣说“我们走”  看着木郎突然间惨白的脸色,脱尘知道蛊毒又发作了她拉住木郎“我们解了蛊毒在走好吗?到时候,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跟你一起去”  “木郎哥哥,脱尘姐姐说的对,蝶衣不要看见你痛”蝶衣说  “你离我远点,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也无需解毒”木郎说  刚出院门,便遇到了白艳烛和紫衣侯,木郎装作若无其事带着蝶衣离开  “你要去哪”紫衣侯问  “和侯爷有关系吗?”  “蛊毒发作了,你随时都会有危险”紫衣侯说  “我是死是活都和侯爷没有关系”木郎拉着蝶衣快步走开。  紫衣侯不想在和木郎多费唇舌,直接出手将木郎擒住,点了他的穴道。  白艳烛将熬煮的断肠花和忘忧草给木郎服下,肝肠寸断的痛苦立刻席卷而来,穴道被点,全身没有一处地方可以使的上力气,不一会木郎的额头上便是一层冷汗。  蝶衣看着痛苦不堪的木郎将嘴唇咬的发青,眼泪一下子便落了下来。“木郎哥哥,你不要这样”蝶衣将手臂放在木郎嘴边说道“你不要咬自己,你咬我吧,蝶衣要和你一起受苦······”  木郎闭着眼睛半晌缓不过起来,痛的一身冷汗气若游丝,他本想安慰蝶衣,却实在自顾不暇,白艳烛看着痛苦不堪的木郎心如刀绞,怕他血气乱窜伤了经脉,她解开了他的穴道。木郎挣扎着起身,暗自运动,想将喝下的解药给逼出,紫衣侯看出了木郎的意图一掌打在他的后颈,将木郎打昏过去。  “你··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打木郎哥哥····”蝶衣哭着问道。  一直躲在门外的脱尘跑进屋看到昏迷中的木郎,心痛不已。昏睡中的木郎眉头紧锁,神情十分痛楚。  “侯风,你是不是疯了!木郎这个样子怎么禁得住你这一掌”白艳烛质问道  “我看他才疯了,他竟企图将喝下的解时药给逼出来”紫衣侯说道。  木郎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浑身疼痛难忍,脖子更是酸痛不已,他想抬手揉一下脖子,却发现自己被绳索绑住,动弹不得。他环顾四周,不远处的柜子上有一个花瓶,他凝神静气听了一会,发觉没有人守在门外。  他翻身滚下床,将花瓶撞落,拿起碎片开始割绳索,锋利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掌,他恍然不知,只想尽快割断绳索。绳索快要割断之时,白艳烛推门而入看到屋内的情形吓了一跳,她赶紧放下手中的托盘扶起木郎,看到身后的血迹时神色凝重。  白艳烛点了木郎的穴道,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处理好手上的伤口,便将药端来。  看着白艳烛手中的那碗药,木郎神色不安十分抗拒,眼神里有细碎的寒芒。  他这一生与欢乐无缘,为什么连仅有不多的快乐也剥夺走?他宁愿带着这些快乐去死,也不要忘却这一切活着。  昨日已经喝过一次了,不能在喝了。  白艳烛处理他手上的伤口时,他就开始用内力冲击穴道,冲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眼看着药就要到嘴边,他开口说道“我自己喝”  白艳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有些犹豫。木郎继续说道“我还不想死,不会拿性命开玩笑”  白艳烛解开了他的穴道,木郎接过药碗装作要喝下,趁其不易点了白艳烛的穴道。  木郎刚关上房门就看到了蝶衣“木郎哥哥,你没事了,你还痛不痛,蝶衣好担心你”  “我没事,我正要去找你,跟我走”  木郎觉的这个庵堂好熟悉,好像来过。路过一个亭子时看到方宝玉和奔月正与主持师太正在聊天,看情形,相谈甚欢。  戴发修行的师太?熟悉的庵堂,木郎脑海中嗡嗡作响,浑身僵硬,眼前的景色黑了又黑,久久的回不过神。  “木郎哥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又痛了,木郎哥哥····”蝶衣扶着木郎,怕他摔倒。  一名道姑从木郎身后走过来,手中端着茶点,看到木郎时,手中的托盘摔落在地上。  东西摔落的声音引起了亭中人的注意。  道姑脸色煞白,神色慌张的指着木郎说“你怎么进来了,二少爷你快走,别让夫人看见你,奴婢求你了,夫人的病这段时间才好一点,你别在刺激她了,快走啊”道姑慌忙要拉木郎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方宝玉等人已经走到了跟前,主持看到木郎,脸色一下子变了怒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方宝玉和奔月看到主持如此疾言厉色很是奇怪,和蔼可亲的主持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主持走到木郎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反手又是一巴掌“你个扫把星,滚!····你克死了我的孩子,丧门星你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滚····我不要看见你······滚··”  道姑赶紧拉开情绪失控的主持,“夫人,你冷静点,夫人···二少爷你快走吧,何苦如此,夫人病了这么多年,你就别刺激她了,奴婢求你快走吧”  主持疯狂不已,看着木郎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仇敌一样,恨不的将他杀了,口中一直骂着木郎。  方宝玉被道姑的话惊呆了,他愣愣的看着主持又看了看木郎,脑子里乱哄哄的。他就这么呆呆的站着似乎在发呆,又像在思索。  木郎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被道姑死死拉着疯狂不已的主持,心中隐隐作痛。世事,真的是很其妙,你在意的,别人未必在意,你穷其一生所追求,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未必能如愿,别人确是轻而易举信手拈来。  木郎转身离去,心中只想逃离。  蝶衣被突然发生的这一切惊呆了,直到木郎转身离去,她才回过神来去追木郎。木郎走的很快蝶衣追不上,她边喊木郎,边跑着去追木郎。  脱尘看到蝶衣追着木郎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跟了上去。  木郎走了之后,主持安静了一点,只是一直在哭,边哭边喊着孩子。  “宝玉,主持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一看到木郎就成了这样”  宝玉过了好久说道“她是我娘”  “啊?”奔月满脸震惊,不明所以的看着方宝玉  宝玉蹲下身来对着哭泣的主持喊道“娘,我在这”  道姑和主持愣愣的看着宝玉。  过了好一会,主持哭着说道“你怎么会是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右手腕处,有一个红色的胎记”  方宝玉卷起袖口露出右手腕处的胎记,主持看到胎记后,愣了好久一把抓过方宝玉的手,使劲的揉搓那个胎记,无论她怎么揉搓,那个胎记一直在。  真的,这是真的。主持盼了二十多年的孩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却不敢相信。  “哈哈·····孩子,真是我的孩儿······”主持突然笑了起来,她抱住方宝玉一会哭,一会笑激动万分,难以自持。  道姑看着这一切恍如梦中,泪水刷刷的落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清楚不过看来夫人有救了。真是菩萨保佑。  主持哭了好一会,像是想到什么似得问“你真是我的孩儿吗?我的孩子右手腕上有一胎记”  方宝玉将手腕处的胎记给她看,看了好一会,主持抱住方宝玉,有开始,又哭又笑起来。  如此重复了好几次。  道姑说“夫人疯了二十几年,少爷你多担待”  方宝玉任由主持抱着说道“她是我娘,无论怎么样他都是我娘”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把你给偷换了出去,害你们母子分离了二十几年”  方宝玉沉默良久,说道“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何必再提,现在我不是回来了吗”  主持一整天都处于疯癫的状态,方宝玉一直陪在她身边。  清音来看望主持,在这个世上,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清音来到主持的房间,在门外看到了服侍他的道姑在门外落泪“夏姨,你怎么了,是不是二娘的病又发作了”  夏姨擦了擦眼泪笑着说“不是的大小姐,夫人是心病,二少爷回来,过不了多久夫人的病就会好了”  “什么!”清音以为是木郎回来了,火蹭的一下升了起来,一脚踹开房门当她看到屋内的人是方宝玉时,怒气只增不减“方宝玉,怎么是你,你在这干什么?”  不等方宝玉开口,主持起身走到清音身边拉着她的手高兴的说“清音,你哥哥回来了,他是你二哥”说着将清音拉到方宝玉面前对宝玉说道“宝玉,这是你妹妹清音”  清音一下子呆住以为主持病糊涂了“夏姨,二娘是不是病糊涂了,她病成这个样子,你怎么不告诉我”  “清音,他真是你哥哥,你哥哥右手腕上有一个胎记,你看”说着卷起方宝玉的袖子给清音看“他真是你哥哥,他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回来了,真的回来”  主持喝下安神药不一会就睡着了,她紧紧的拉着方宝玉的手,唯恐一松手,方宝玉就会跑掉一般。方宝玉费了好大劲才将手给抽出来。出来房门方宝玉就看到清音迎着月色站在院中。  方宝玉知道清音想要问什么,不等她开口问,便将事情的的原委告知,不过将白三空的事情隐瞒,毕竟是一手带大他的外公。不想让他名誉扫地,受人指着。  清音虽听的一头雾水,但是不明白的地方也不好开口过问。  “神木令牌真的被你毁了吗?”清音问  方宝玉点点头,清音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是青木堡的圣物,你··你怎么可以把它给毁了”  “当时情况危急,我迫不得已”  “你是怎么得到青木令牌?”  “说来话长”  “上面的武功秘籍,你还记得吗?”  方宝玉诧异的看了清音一眼,不过转瞬便逝,她是青木堡的人自然是知晓的“上面的武功我已经练成了”  “真的!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是啊,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兜兜转转,神木令牌落在我的手中,真的是天意,那个给我令牌的前辈是我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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