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荡。还是游荡。 黑暗的通道中,一个披着一头乌黑的及腰的长发穿着一身红衣的身影,在其中来回穿梭着。 安静到窒息的地方,没有一丝的光,甚至氧气也是几乎不存在,但她却如同再逛自己家的后花园一般。 她不知道她来这里多久了,她好不容易从石棺爬出来后,绕着圆潭不知道走了几圈,才在石壁上找到一块凸起的石头,发现了这个通道。 原本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这不过是连接一个另外一扇门的通道而已。 很快她就走到了这个石道的尽头-----一个只到小腿高低的正方形石门。 很不幸这个门她至今没有发现开门的方法。 “啊!”又一次摸完石门旁边所有的地方,照例一无所获,心里一急直接往石门上踹了两脚,石门纹丝不动,倒是本来这套在这骨头上晃晃悠悠的鞋给踹飞了,失望加上烦躁也懒得捡鞋干脆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她已经快被这个地方弄疯了,密封的空间是真的一点一点生物的气息都没有,哪怕一只老鼠,一只虫,她都没见过。 她是这里唯一的一个生物。 不,连生物都算不上,因为她来这里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呼吸,不需要进食,甚至不需要睡眠。 怪物,更加适合自己。 安静,死一样的安静,压抑到极点。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下去 。 她甚至已经开始自暴自弃,想着要不要长痛不如短痛,直接往那个深潭里一跳一了百了,反正死对她来说也就是难受那么一会。 没错,只是难受那么一会而已。 然后她就会重新出生,长大,老去,死亡不断重复,不断轮回。 她是谁?她不知道,曾经她有过很多名字,也有过很多身份,多到她也开始疑惑这个千古难题“我是谁?”了。 她以另外一种方式获得了永生——轮回。 那是怎么开始的呢?不记得了。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有千年了吧,记不清了。 时间太长,而她的记忆只有这么一点,很多事早就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刚开始她也兴奋过,永生,多么令人痴迷的两个字,这是多少历代帝王穷极多少人力物力追求的东西,而她,似乎生来就带有。 她骄傲,在她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她似乎记得以前的她有多狂妄无知。 可是,后来呢? 后来,当初多狂妄,带给她的就有多痛苦。 后来,她才发现这不是上天的恩赐,是惩罚,比死还要痛苦的惩罚。 从开始的沾沾自喜骄傲自大,到后来的痛苦折磨,到现在的云淡风轻,选择把过去淡忘,活的更像芸芸众生中在普通不过的一个人。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门后传来一阵声音,很轻,于她而言不亚于平地惊雷。 多久了,多久没听见除了她自己以外的声音了。 激动地立刻从地上坐起,手撑在石壁上刚想喊人,却看见自己如枯木一样的手指,顿时泄气的放下了手,自己这个样子,就算出去,也是把自己当成怪物给抓起来吧。 就听见石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的传来,“晖哥,这墓我们看到现在也没什么特别的呀,是不是小月弄错了,这看起来就是个秦代普通的将军墓吧。” 多久没听见人话了,顿时激动地泪流满面,她紧紧贴在石壁上听着外面的对话。 这时候另外一个听起来年轻不失沉稳的声音响起:“石头过来,你看,这里有个狗洞。”应该就是刚才男子口中的晖哥。 狗洞?她往下看了一眼那扇到小腿的石门。 额。。还真是形象啊。 “诶,晖哥,你看,这是不是开门的机关啊,你说这在墓穴搞个狗洞干什么,还弄个机关。难不成这墓主人生前还喜欢养狗啊。”是个刚刚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的。 隔了一堵墙的人,差点被这个石头的话逗笑,赶紧捂住了嘴。 “是不是看看就知道了。小心点。”晖哥显然也被石头的话弄了个哭笑不得,对这墓穴却也开始有点兴趣了。 门后的人却是一惊,虽然她想开这个门,想看见人很久了,但是还没准备好啊。耳边已经听见石门升起的声音,来不及思考,她转身就往自己醒来的那个墓室跑去,关上石道和墓室的那扇石门,她看过这门只能从里开,外面的人是绝对进不来的。 她也曾经想过那个“狗洞”是不是和这扇门一样,只能从里面开。 “晖哥,怎么了?” 司马晖看着刚才那个红色身影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道:“哦,没什么。” “这个门看来只能从里面才能打开。”两人站在最后一道墓室的门前,研究了周围许久,终于得出这个结论。 “我们回去吧,看来里面是真的进不去了。”司马晖又仔细看了眼门的四周,发现真的没有另外的机关,好笑的看这旁边蹲在地上想在地上挖出个洞来的闫石。 闫石却不甘心,头都没回,还拿着铲子在地上拼命想凿出个洞来:“不行,晖哥,我们来这一趟什么好东西都没看到,我猜,在这门后面肯定有东西,你看这又是狗洞又是石门的。” “行了,石头,这地上都是石头,你怎么挖也挖不出来的,而且我看啊,我们来的那个墓穴已经是一个完整的墓室了,这门后面估计也不是什么值得看的,这门大概也就是防盗的。”司马晖也蹲下来,笑着拍拍石头的肩,“我们先回去。” 石头看了眼自己挖了半天结果只有几道划痕的地上,无奈承认这靠他们的确打不开,“好吧,看来我们这次是真的无功而返了。” “走吧。” 回头一看司马晖已经走出很远了。 “诶,等等我晖哥。”石头把工具往包里一塞,连忙追了上去。 石门后。 “还好,他们进不来,不然怕是要躲到水底去了。”她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轻到最后恢复一片寂静后,才打开了石门。 往前面的通道走了几步,才发现刚才两人出去的时候没有把那扇小石门关上,她意识到这个,立马往前跑去,呆了这么久总算可以出去了。 就在她刚想钻出去的时候,身体一顿,想起之前石门外那个晖哥说的话。 哼,狗洞就狗洞,出去了再说。 墓穴外。 “晖哥,你说这次这墓真的就这么点东西?” 司马晖隐约听见远处隆隆的声音,,眯起的眼睛愈发像一只狐狸,眼里的光愈发浓烈: “出来了。” “晖哥,你说什么?” 司马晖被这么一喊,转头看了眼旁边还在纠结这次下墓没收获的石头,若有所思,问道: “你听过粽子怕人的么?” “啊?”这话问的石头更是一脸不知所云,“晖哥你看见什么了?” 司马晖冲着石头笑了一下,就往他们的来的时候开的车的方向走去,冲着后面,挥了下手:“没什么,我现在就想快回家洗个澡,走喽。” 没一会,一辆山地车绝尘而去。 风里还有那一丝声音传来。 “你说这么个墓,小月还千叮咛万嘱咐,你还亲自出马,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