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神色暧昧的看了一眼满面通红的林纸鸢,抬手一招呼,带着人离开了季家。
林纸鸢看蔡管家走远,扯了扯季明烨的衣袖,轻轻的说道:“季明烨,你不会把我典给苟举人的,对么?”
季明烨背对着林纸鸢,脸上的笑意已消失不见,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只有鬓角边跳动的几条青筋能显示出他此刻有多么愤怒:“当然不会。”
林纸鸢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疑惑:“那你为什么要让他几天后再来呢?”
季明烨转脸笑道:“权宜之计罢了,他带了些人手过来,如果现在就起冲突,难免让你受惊。”
林纸鸢算了算时间,苟举人是绝对留不得的,按照自己重生后想好的计划,十天的时间应该也就够了,于是笑着说:“好,我们这几天一起想想办法。”
两人各怀心思,一同朝家中走去。
吃完晚饭后,林纸鸢不知为什么十分困倦,早早的去睡了,季明烨看她已经睡熟,便换上了一套黑衣。
八目从房顶上跳下来,对季明烨说道:“公子,这种小事就由我去做吧,免得脏了你的手。”
季明烨整理好着装,问道:“我自有分寸,他们在何处监视?”
八目回到:“一个立在南墙的树梢上,一个趴在西墙的草丛里。”
季明烨点了点头:“好,那我就从东北面走,你在家好生照看好你嫂子。”
***
苟宅
蔡管家眉开眼笑,在苟举人下首凑趣道:“那小妮子有眼不识泰山,把个叫花子当良人,诶哟,谁知道那叫花子一见银子,立马就起了当王八的心,只怕她这会子跳井的心都有了。”
苟举人喝得醉醺醺的,满脸皱纹笑作一堆:“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自作自受!”
苟举人一边说一边斜眼瞥着春香,春香忙上前来给苟举人续上酒。
蔡管家继续说道:“这妮子知道叫花子靠不住,到了苟宅,还不得豁出命来讨好老爷,到时候也好让老爷出一出那口恶气。”
苟举人越听越美,随手将一个金扳指丢给蔡管家,蔡管家狗抢食似得忙去接,不住道谢。
苟举人笑道:“这次你办事办得好,领了赏下去歇着吧。”
蔡管家笑眯眯的退了下去,即将出房门时,给侍立在一旁的一个俗艳的通房丫鬟丢了个眼风,丫鬟收到示意,也悄悄的退下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一间避人的抱厦厅,一进门便滚到了一起,你一句亲亲我一句爱爱缠个不休,连外头高喊闹了贼也没听到。
刚刚苟举人搂着春香要去安歇,屋檐上突然掉下来一块瓦,正好砸到了他的额头。
苟举人抬头一看,就见一个黑影往后院跃去,忙带着家丁一路追赶。
黑影在一排抱厦前消失了,苟举人便叫家丁一间间去踹门。
蔡管家正和丫鬟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冷不丁的被踹开了门,两人大惊失色,浑身颤抖。
苟举人瞥了一眼屋内景象,登时给气魔怔了,身子颠了好几下,险些要中风。
好好的拿贼变成了捉奸,特别是那丫鬟乃是春香来之前最得宠的通房丫鬟,居然和自己最信任的管家有了奸|情,苟举人气得连贼都忘了,一叠声的喊捆起来叫打。
因为在场家丁众多,丫鬟被拉去了内室,只把蔡管家架了起来。
火|辣辣的板子转眼就是二三十下,蔡管家多年狗仗人势,养尊处优,皮肉嫩得很,这板子直打得他皮开肉绽,涕泗横流,不住呼痛。
苟举人气归气,但这蔡管家跟了自己二三十年,是自己的心腹,没有为了一个女人打死他的道理,只不过是要当着众人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罢了。
眼看打得差不多了,苟举人刚要抬手制止,一个小石子悄悄从墙后飞来,刚好打在蔡管家腰间的穴位上。
蔡管家只觉腰间剧痛,身子一阵抽搐,腰猛的一挺,把头高高扬起。
那打板子的家丁来不及收手,一棍子打在了蔡管家头上,蔡管家登时七窍流血,身子软软的倒下去,再不动了。
家丁吓得忙把棍子丢了去摸他鼻息,半晌,家丁浑身颤抖的回到:“老爷,人已经给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