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李怀仁答应,就屁颠屁颠朝路边的公厕走去。
李怀仁不情不愿地坐在老李的位置上,玩起了麻将。
第一把,接完牌后,到李怀仁时,李怀仁不打了。
几个牌友急了:“侄儿,你倒是打牌啊,要是不会,那就随便打一张。”
“我好像赢了。”李怀仁犹豫地说道。
“天糊?”牌友瞪大眼睛:“你可不能瞎说,要赔钱的。”
李怀仁将牌推倒。
几个牌友脸都绿了,真是清一色天糊,一点毛病没有。
他们面面相觑,这要是输,可要输满了。
其中一个支支吾吾地说:“我们这里的规矩,第一把天糊不算,要接一张牌再打才算数。”
李怀仁问:“有这样的规矩?”
其他两个牌友心虚地点头。
李怀仁不再说什么,把牌立起来,又接了一张牌,再次把牌推倒。
“还是赢了。”
“又赢了?呵呵,我们这里的规矩,第一把赢牌不算。”
然后,下一把开始了。
李怀仁连输两把,但不是很大。
几个牌友看出来了,这李可不怎么会打牌,第一把完全是因为运气好。
这样的冤大头不坑一坑,错过就是损失啊!
“侄儿,是不是该把账结一下?”牌友催促道。
“打完一起扫码。”李怀仁回头看了看厕所,都特么二十分钟了,怎么还不出来,拉屎拉进裤裆了么?
“也不是不可以,把你爹欠的一起付了。”
李怀仁脸色一变:“他欠的钱,你们让他从厕所出来自己付啊。”
他可不能在村民面前展示出自己有钱的一面,不然第二天满村男女老幼全知道自己有钱。
那样,麻烦就来了。
“你爹早跑了。”几个牌友嘲讽道:“那茅坑没人打理,臭的很,谁在里面待的住二十分钟?”
李怀仁瞪大眼睛,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特么是什么爹啊?
把自己儿子押在这还债。
李怀仁站起来就想走,却被村民按住。
“咱们这里的规矩,打满八局才能走,现在才三局。”
李怀仁无奈,又开始了一把,在老九的指导下。
这一把,李怀仁赢了。
他问:“这把算不算?”
“算。”三个牌友抽了抽嘴角,这特么邪乎了,李家的小崽子怎么回回自摸?
连续四把,李怀仁全赢了,最后一把清一色自摸带三个杠,满的不能再满。
三个牌友为难了,腆着脸说:“按照咱们这里的规矩,最后一把不算。”
“行啊,你们玩多大的?”李怀仁懒得和他们纠缠,只想快点回家。
村民比出一根手指。
李怀仁吓一跳,现在农村都这么有钱?玩一百块的?
“一百?”
牌友摇摇头。
“十块?”
牌友再次摇头。
“一块?”
这次牌友点头了。
“起底一块,封顶八块?”李怀仁忽然觉得很蛋疼,为了几块钱的事,和几个赌鬼瞎扯淡半天。
“算一下,我爹一共欠你们多少?”
“一共八百四十三块。”
李怀仁无语了,起底一块,能输八百多的人到底是什么神仙?
他无奈地掏出手机,扫了二维码,转好钱,说:“唉,在城里白忙活了,打工赚了点学费,全送给你们了。”
结果,系统没有提醒,看来这三个牌友也都是穷比。
那几个村民红着脸,十分不好意思,假模假样按了半天手机,就是不肯把扫码页面打开,虚伪地说:“我们还是把钱还给你吧,就当几个叔的一点心意,侄儿子,你在大学好好读书。”
李怀仁一点也没看出他们有还钱的意思,摇摇头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爹再怎么混账,他也是我爹,唉。我回了城里再多打点工就是了。”
这样说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向村民说明自己是个打工上学的穷比,他爹并没有承担学费;二是说明,他爹不是个东西,自己的债还要儿子还。
应该过不了多久,整个村子就会传遍:李庆国不是个东西,让儿子还赌债,他家那小子过得惨啊。
这样一来,有助于以后彻底与这家人断绝关系,就算告到法院,李怀仁也不觉得自己会输。
为了证明自己是穷比,李怀仁在小卖部买水果时,还讨价还价。
两斤橘子,硬是从六块,砍到了五块五。
果不其然,等李怀仁走后,几个村民就开始吹起来了。
“瞧人家的儿子,多懂事啊,要是我家那崽子能这样,我的脸都能笑歪。”
“老李真不是个东西,自己跑了把儿子撂下还债,他儿子赚的一点钱全给他还债了,连书都读不起。还好我们几个不想赢他儿子钱,还免了大部分欠债。”
“我也是看他可怜,两斤橘子按照原价一分钱没赚卖他了。”
“你们还算有点良心,再跟老李打牌,小心被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