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鬼!!”被吓到的方衡言死命跺着脚想把那只手骨从自己脚腕上甩下去,怎料那只手就像是被锁住了一样怎么都甩不下去,反而还越抓越紧,任由陆康他们怎么掰都掰不开。
眼见着方衡言的脚腕因为供血不足而变得惨白,陆康情急之下举起手里的铲子一个奋起铲断了那只手骨。
‘咔嚓’一声,手骨应声而断,断了的部分咕噜噜的滚在一旁失了动静。
逃过一劫的方衡言摊在一旁气喘吁吁,“这尸体、怎么还会动啊?”
几人面面相觑,谁都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好不容易找到的尸骨因为陆康的一铲子给铲断了,按吴万所说不完整的尸骨是没办法成为‘渡难’的道具,无法,几人只能忍着恐惧继续找寻新的尸骨。
在其他三人努力寻找尸骨时,方衡言却只觉得刚刚被紧抓的脚踝隐隐作痛,他低头掀起裤脚一看,脚腕处竟已经是青紫一片,痛得他无法站立,只能扶着身侧的槐树一点点挪步。
可还没等他往前挪几步,扶着槐树的左手手心却陡然像被针扎了一样一阵阵的刺痛,方衡言困惑的抬手一瞧,先前被他按压的那块树皮的位置不知何时居然变成了一张人脸,而刺痛他手心的正是树上女人尖锐的牙齿。
她在吃我的手!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方衡言被吓得浑身一颤,随即大叫一声不管不顾的就往不远处的铁栅栏冲去,他要离开这儿,这儿实在太诡异了,直觉告诉方衡言他如果再不走一定会是死在这儿的。
方衡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其余三人一跳,早就已经不耐烦的何大致直接一把拎起方衡言的衣领咒骂,“M的,你跑什么跑,是不是想临阵脱逃?”
被猛然拽住的方衡言一回头恰巧与树上的那张诡异女人脸对上,这一对视,他恍惚间看见那女人竟然隐隐有从树里爬出来的征兆,死亡的恐惧不断催促着他赶紧逃离这里,“快走,这儿有鬼,再待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说着,方衡言还不忘奋力的挣扎,注意到方衡言的惧怕来自于何处后,何大致忍不住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身旁的那颗槐树,可无论他怎么打量,那颗槐树都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棵树罢了,“真是,发什么神经。”
于是,心中认定方衡言在危言耸听的何大致没有再理会,反正按照他现在那挪动的速度也走不远。
可他不在意,不代表着另外两人也不在意,方衡言的话就像是一声警铃让早已害怕的吴万,和被越发滚烫的五帝钱吓得魂不附体的陆康心中接连打了退堂鼓,可当他们一想到如果陆康的梦真是预知梦,那么他们迟早都得死,所以在他们的忍耐下两人还是强迫着自己继续挖掘着尸骨。
好在没两分钟后,第二具尸骨被陆康发现了,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三人没有一人敢徒手碰触,只是用脱下的外衣包裹着尸骨一点点把多余的泥土擦去,以保证尸骨的完整。
这次他们找到的尸骨骨架偏小,似乎是个女性。
“总算找到了。”看一看时间离宿舍熄灯关门还有半个多小时,三人赶紧合力抬起那具尸骨小心翼翼的往大门处挪。
在陆康三人卖力抬着尸骨时,方衡言似有所觉的往后一看,这一回他看见自己身后的泥土不知何时都变作一地尸骨,密密麻麻的遍布整片旧操场,而一位穿着牡丹旗袍的长发女人就站在旧操场的正中央盯着他们远去。
方衡言:是幻觉、都是幻觉……
最后,尸骨还是被几人成功运回了宿舍,并按照吴万之前说的法子平整的放在了陆康的床下,
入夜,宿舍熄灯后,心中忐忑的陆康缓缓睡去,何大致与吴万两人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唯有陆康对面的方衡言蹲坐在床榻上贴着墙通红着双眼死死盯着床铺边缘。
谁也不知道此刻在他的眼中,陆康床下的那具尸骨正被一只模样怪异的鬼魂大口啃咬‘咔擦咔擦’的声音刺的方衡言耳膜发疼,最后那只女鬼更是挪动着自己的躯干,缓缓爬上了方衡言的床……
与此同时,在陆康的床铺底下,不知何时放在那儿的艳红色木盒此刻完全被打开了,一阵烟灰飘起化作血肉覆盖在了人彘鬼魂那暴-露在外光秃秃的尸骨之上,最终两者合二为一化作一位美艳的旗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