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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上海1

这里的冬天没有家乡的冷,我的脖子也终于不用那样一直缩着了。看着熟悉的地方,我的内心有些激动,毕竟这次来就不是陌生的访问了。半年过去,我仿佛成长了很多,现在的我才感受到了成长的含义,不是身体上的变动,而是心灵上的成熟。  挤着公交车,我坐上回学校的路上。心里突然想起了周贤语和宁浩来,不知道他们来了没有,倘若都没有来,就我一个人那该多孤独!我还想起了一月,不知道她在干嘛,是在医院还是在寝室,按道理说,这时她的志愿工作也应该做完了。我的脑海里不停地放着电影,去年的人和事就在脑袋里来来去去的晃悠。  终于就要到学校了,我又激动又害怕,激动是因为可以见到熟悉的人了,害怕的是我又要进入我心中的囚笼了,我害怕我失去思想的自由。  一个月不见,学校似乎有了一些什么不一样,然而仔细看的时候,一切还是和从前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那只是我无意的想象罢了。  我的行李很少,一个背包来又是一个背包回,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带回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带来的。  到了寝室,周贤语已经到了。  “夏城,你来了啊。”周贤语似乎有所期待的望着我。  “看来,爱情的力量果真是伟大!”  “这个还是多亏了你的鼓励。”周贤语变得十分谦虚起来。  “宁浩来了吗?”我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问着周贤语。  “他来了,我见过他一次,好像挺忙的,也许有什么事情吧!”周贤语不确定的说着。  “你在家都在做什么呢,看书,还是收集?”  “两者都是不可或缺的。”  “而我除了看雪就只是看雪了。”这个说的是实话,在家里的时候,我一个人就只好在屋前看雪。  “那岂不是很无聊?”  “习惯也就好了。”  “对了,夏城,这学期来了,我就要到处寻找旧书了。”  “真的要开二手书书店?”  “自然是真的。”  晚上的时候,周贤语跟我说我们寝室的电话已经修好了,而这是宁浩跟他那个副院长亲戚提了意见之后才有的结果,因为这,我感谢起宁浩来。  “为什么宁浩会帮这个忙?他好像很少在寝室住。”我问道。  “因为他有事要联系我们,总是联系不上倒是很不方便。”  和周贤语就这样坐在椅子上聊了起来,我们各自聊着各自的事情,这个寒假一个月的时间就被我们压缩的如此精炼。我和周贤语一直聊着,聊到晚上。  第二天大概中午的时候,突然一阵铃声将我闹醒,我刚惊讶于怎么会有铃声,才想起来昨晚的电话已经修好了,当我起来之后,我发现起来的时候周贤语的床上已经没有人了,我暗自惊叹爱情的力量。  “喂,你是?”我接了电话问道。  “夏城,你不会这时才起来吧!”  “一月,你怎么知道我们宿舍的电话的?”  “这个嘛,你猜?”  “这个我可猜不到。”  “那就不猜了啊!”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谁说不能呢!”  “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去湖边散步,怎么样?”  “为什么要拒绝呢?”  “那就这么说,老地方,七点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我开始处理寝室的事物,可处理之后才知道我压根就没有什么好处理的,我的东西再简单不过了。由于寝室里没有事情,我想着去图书馆去看看,想看看那本留言的书还在不在。  学校还是这个样子,现在看来没有一点变化。图书馆的人很少,想必是刚刚开学的缘故。到了老地方,我惊叹那本书还在,似乎谁也不会注意到那个角落的一本名叫《汪国真诗集》的书记载着两个素未谋面的人的留言。  我翻到书的最后一条留言处,那一条留言的时间还停留到去年的一月,是她留的最后一条,可是我没有时间去答复她了,因为那天我已经回家了。  “离别真是一个令人感伤的画面,如果可以,这一辈子都不想经历离别。”  看见她的留言,我感到一些忧伤,一种离别时的忧伤,就像是强在高二时离开我一样。强走时的画面还印在我的脑海中,当谈到离别之时,我的脑海中第一个就出现这幅画面。那时我再怎么不想离别,强还是走了,那也是我的第一次经历离别。我知道今后的我还要经历很多的离别,当离别多了,也就适应了。  “每个人都要经历离别,离别的作用是让你知道有谁是不可或缺的。”我回复她道。  离别终究是个伤感的词语,我不想让感伤一直弥漫在心中,因为有离别就会有相遇,所以每一次离别都是相遇的开始。  我想要向她告诉一件事情,一件我想了很久终于做出决定的事情,经历了这个暑假之后我决定去做了,哪怕是后悔,我也要去做了。我记起了汪国真曾说的一句话:“莽撞可能使你后悔一阵子,但是怯弱可能使你后悔一辈子。”我宁愿我是莽撞,而不是怯弱,这么就算是后悔,我也不用太过长久。  “我决心向我喜欢的人表白了,我相信他也是喜欢我的,我已经错过了一次,我不想再错过了。倘若喜欢一个人的话,就尽早说出来吧,不要让青春留下遗憾。”我在上面写下我的决心。  我站在图书馆的窗前,看着窗子外的行人,我想起了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形。那时的我仅仅是为了找一本书才来到图书馆,结果书没有找到,倒是阴差阳错的看到了这本《汪国真诗集》,更是无心看见了上面的留言,我想这就是缘分吧,可是直到如今我也没有见过她的样子,我只是知道她也是一个女生,但究竟是怎样的女生呢,我一点都不知道。不过也无所谓了,我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心灵上交流的朋友,所以还需要想别的干什么呢!  时间真的很快,自我来到大学起,就已经过了半年了,半年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我究竟留下了什么在这里,我不能说出口,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离诗人的梦是否更近了一步我完全没有看出来。我能说出口的就是我遇到了一个心灵上可以沟通的人,然后认识了一月,还喜欢上了宣,再就是宁浩和周贤语。  大学理应是认识更多的人,可我依旧处于自己的小圈子里,尽管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当我习惯之后,又有什么关系呢!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但是认识的人是无限的,认识的人越多,那么你对待每个人的精力将会越分散,能够交心的就越少。  一月是我认识的女生中极为特殊的一个,或者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认识几个女孩的缘故,所以她很普遍也说不定。一月开朗、活泼、有个性,脑袋里充满了奇思妙想,这对于我来说,是极好的朋友,我希望在一月的心中也是这样认为的,不然我会觉得很不公平,不然为什么我们的在对方心里的重量不平等。  看着窗外的来来往往的行人,要么两个人并肩而行,要么三五个群的,我越发难以习惯自己的孤独。我开始觉得我是一个孤独患者,心灵的孤独要比身体的孤独来得更加猛烈。我渴望有个人与我交流,就如和我留言的那个人一般。不过转念一想,我还是挺好的,因为没事可以和一月一起散步,心里有所困顿的时候就去图书馆里留言,当然更主要的是远方还有我的期待。  很多人在我的脑海里旋转,一月、宁浩、周贤语、强,当然还有宣。无论如何我都是忘记不了宣的,压抑已久的情感在这个寒假渐渐拜托了我的控制,我的人在这里,但是我的心已经飞到了上海。我想要跟宣说,等着我,我一定会来上海的。  跟她留完言之后,我回到了寝室,没有想到宁浩在寝室里。  “见到你一面真的很不容易啊!”我打趣宁浩道。  “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人总是群居动物”宁浩照例点燃一支烟,然后问我抽不抽。  “还没有到用烟来消解忧愁的岁月,”我摇了摇头,“假期过得怎么样?”我问道。  “太没意思了,我在我爸的公司里当了半个多月的前台,”宁浩一边抽着烟,一边极度不满起来,“那滋味还不如在学校学习呢!”  “你爸怎么会让你去当前台呢!”  “你知道的,上半学期不是出去住了吗,开销自然就大了一点嘛,就因为这个事情,他叫我体验一下生活。”宁浩气愤愤地回忆着寒假的生活,“那赚的一点钱还不够我半个月的开销。”  “所以你知道钱难赚了吧!”  “这个,也算是吧,多多少少有些体会。不过用钱用习惯了,突然一下子减少我还真的不习惯。”  “你爸自然有你爸的考虑。”  “反正他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今天你就待在寝室了?”  “不,我就回来看看你们,不然说我不够意思。”  “那你也不用看了,以后有事就打电话吧,”我向宁浩示意了一下,“电话,多亏了你,这次才修好。”  “反正也省的我来回跑了。”  宁浩点燃了第二根烟,开始沉默了下来,烟雾里装着一团心事。  “有心事?”我问。  “自然是有,可是不好说。”  “但说无妨。”  我和宁浩去了外面的一家餐馆,宁浩想喝酒,有些事情只有喝酒后才可以说出来。宁浩只要一上酒桌,人就跟平时变得不同起来,显得沉稳了许多。  “喝啤的还是白的?”宁浩问我。  “看你。”  “那就先来一瓶白酒,啤酒喝不醉人。”  宁浩这样的状态我从来没有见过,我隐隐约约觉得宁浩有事要跟我说,我静静等着他说出来,因为宁浩很少这样难过。  “不说别的了,我先干一杯。”  宁浩倒了一杯白酒在杯里,直接一杯下肚,脸涨的通红。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喝酒吗?”刚才的一满杯酒让宁浩从喉咙眼里感到一阵难受。  “心事是藏不住的。”  “兄弟,你知道就好。”宁浩又猛地喝了半杯,这次他无法再去喝一杯了。  “慢点喝,酒这东西喝多了不好。”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心里难受。  “倘若是爱情的话,大可不必如此伤心,毕竟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就选定一个陪伴你终生的人未免太过草率。”  “话虽如此,可是要做起来可真的不容易。”  “这个也对,倘若叫我遇上,我不见得会怎样,毕竟大多数人在安慰别人上都是一把好手, 等到真的落到自己的头上来的时候就又受不了了,可是受不了还是得受着不是吗?”  宁浩的酒喝的很猛,似乎酒在他这里就跟白开水一样,我不知道失恋的人是不是都是如此,就连酒都没有了滋味,更何谈爱情呢!  宁浩的女朋友跟他分了手,因为她受不了他的花心,女生的占有欲在有时候比男生还有强烈的多,当到达一个限度之后,势必会出现问题。究竟该怎么去安慰宁浩呢,叫他离其他的女孩子远一些,那是完完全全不可能的,因为女孩天生就对男性具有吸引力,人毕竟还是动物的一种,这个怎么可能摆脱得掉呢!  “这样的女孩哪里不都有吗,你又忧愁什么呢?”  “这次我是真心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谁?”  “谁并不重要,你要知道的是我这次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很普通,非常普通,跟我以前遇见的女孩都不一样。她笑的时候可以很开心,她生气的时候会一直不说话,她哭泣的时候会像一条永远也干涸不了的溪流……”  “她很普通,非常普通的一个女孩,可你就是喜欢她?”  “对,她很普通,她什么都算不上不优秀,可我就是喜欢她。”  “她什么都算不上不优秀,又为什么喜欢呢?”  “不知道,可我就是喜欢。”  “那你的伤心来自哪里呢?”  “可她就是不喜欢我。”  “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  “或许,或许这是对你的一个考验呢!”  “我不要什么考验,爱情都是经不起考验的。”宁浩似乎有了一些醉意,头也开始不正常的晃动。  “是啊,爱情都是经不起考验的。可连考验都不敢尝试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论爱情呢!”  “什么意思?”  “女人不过是想找一个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就连这也要用一生的陪伴来证明,不到闭上眼睛的那刻,都不能百分之百的确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你是说我不够专一?”  “或许。”  说实话,我并不认为专一是一个十足的褒义词,怎么说呢,专一意味着你的眼里只有一个人,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人,有时候你的专一可能会失去一些人,也许就是那失去的一些人中才是你寻找一辈子的人。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我想我可以试着去改变。”  “爱情充满了无限可能,谁说从你身边走掉的人有一天不会从你的身边再次走过。”  就这样,我一直陪着宁浩。那天下午宁浩喝了很多酒,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宁浩喝了这么多酒,似乎每一杯都带着哀愁。我不知道一个男人因为爱情去喝醉的样子,究竟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呢。  到了天黑之时,宁浩愈发的醉了,我也恍恍惚惚意识不大清楚。宁浩的“失恋”让我有了新的感悟,哪怕是看起来花心的人也有用心去爱的那一天。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爱的人,只不过在她没有出现的时候,所有的行为都照旧,直到她出现。  宁浩的女朋友我见过几次,似乎每一次都不一样,自晓丽过后,我还没有看见新的人选,直达在上半年的最后一个月,宁浩告诉我们他找到真爱了,而这次却让我们大跌眼镜,因为这次的这个女孩相比于前几个女孩要普通的多,她既不是校花之类的,也不是那么标准意义上的美女,她只是很普通的一个女孩。  我不明白宁浩这样以颜值为主的人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孩,我曾经调侃过他是不是大鱼大肉吃多了想着换换口味,宁浩却说这次是真的喜欢。  爱情终究是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我也弄不清它究竟怎么回事,或者这个根本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东西,毕竟每个人的爱情都是不同的,但我的爱情何时会到来呢!  扶着宁浩回到了他租的房子,安顿好了之后,差不多是七点了。到了这时,我的酒劲才开始上来,头也痛的不行,只好回去睡觉,以至于我忘记了和一月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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