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谭清回来,宋言起身迎上去。
“阿清,怎么样?”
“回王爷,确有收获,但宋阕为人狡猾,尚未破解其意。”谭清柔声回答。
宋言闻言柔和了表情,但仍有一丝忧虑,只赞道:“若他人也像阿清这般聪敏灵秀,善解人意便好了。”
谭清没有错过心上人眉间偶然倾落的愁绪,轻轻问:“王爷因何事而心烦?”
“哎——”宋言长叹一口气,状似无意,“我只是无奈阿清的努力付之东流了,阿清可记得顾元?”
谭清当然记得,此人善于做官,老奸巨猾,却是个坚定的保皇党。
宋阕即位以来,官职较高的下马七七八八,只有宋元稳坐户部尚书一职,甚至颇得皇上信赖。
是他们承天派一直想要拉拢的人,毕竟,招兵买马还是花费很大的,饶是宋言身为王爷也感到吃力了,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接受顾之简给的财物。
毕竟,苍蝇再小也是肉啊。
但这些还是远远不够,于是他们的目标锁定了顾元。
户部尚书,家财万贯,还经营有道,还管着国库的钱,多么适合当合(冤)伙(大)人(头)啊!
然而人家不愿意合作怎么办?
好办啊,顾元不是极其宠爱自己的儿子吗?那他的儿子要是被同是保皇派官员的儿子害死了怎么样。那肯定就会不乐意啊!
就算皇上给他主持公道了,可人家孩子已经死了,那心里能不憋屈吗?
顾元一憋屈了,不得跟心生嫌隙吗,那他们再和他义愤填膺,站在统一战线上,他的心不就向着他们了吗!
再说,皇上不管是判谁对谁错,他们都可以拉拢被判错的那方,这就坐收渔翁之利了啊!
梦想很美满,现实却有些偏差。
本来谭清已经像约好的那样,引着顾之简和将军府的小公子打了一架,而顾之简也如他所愿的滚进了湖中,可他就偏偏没淹死,只是昏迷而已。
说是昏迷,却很长时间都没醒来,本来宋言还有些暗喜,想借此来拉拢顾元。
还没到顾府,就听说顾元主动谢罪,未管教好孽子,并表示,简哥儿的病怨不得旁人。
所以,宋言只得咬牙打道回府。
机关算尽,什么都没得到,还失去了一个不时送钱的傻蛋,宋言不郁闷才怪!
虽说如此,但宋言只说是因为谭清的付出没有回报,令他心疼;谭清的家仇无非得报,令他担忧。
说的谭清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于是,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让谭清去顾府表心意,表示自己心悦简哥儿很久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
如今,顾之简昏迷不醒,他愿意照顾他,即使他醒不过来了,他也愿陪着简哥儿一辈子。
反正顾之简暗恋谭清暗恋地人尽皆知,顾夫人一定会答应的。
这样,谭清就算是顾元的男儿媳了,男儿媳家被皇上抄没了,顾元不应为此有所表示吗?
两人商量了许久才定下了,宋言眼含热泪,“阿清受苦了,我定不负你!”
“为了王爷的雄途伟业,阿清受再多的苦也值了......”
两人四目相对,都陷入了感动与自我感动中,氛围异常唯美。
再说顾之简对着宋阕照往常一样碎碎念。
在宋阕无可奈何的抬头看他一眼时,顾之简看见他眼底的温柔,脑子一抽,脱口而出:“咱俩的关系是不是该告诉我爹一下?”